這是……”那人的臉上微微變色,隨後平靜了下來。“都不必抵抗,沒必要造成無謂的傷亡。門外的朋友們,進來吧。”
大門緩緩開啟,趙光義居首,包拯、辛棄疾分別站在左右,在包拯的左邊還站著一位將軍,正是負責開封城防務的孟珙。
“這位先生,不知怎麼稱呼?”趙光義看著依舊身在暗處的那個人,出聲道,“都已經這種局面了,先生既然沒想負隅頑抗,是不是應該自我介紹一下?”
“有趣,既然都找到了我們的據點,居然還不知道我們隸屬於誰嗎?”
“並非如此,我們不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一旁的包拯忽然開口了,“閣下究竟是同舟閣的哪位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笑了起來,“越來越有趣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事情還是得從閣下自身說起。”
“我?我有什麼問題嗎?”
“閣下與司馬君實的言談舉止,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哦?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麼疏漏。言談舉止恪守禮節,應當沒什麼錯誤才是。”
“所以說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包拯道,“就算是精熟如司馬君實,復現古禮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錯’——就算是事先準備,反覆練習,也依然有在現實中搞砸了的可能性。畢竟在面對一個對歷史深有研究的史官面前,任何表演和偽裝都有被識破的可能。只有出生在那個年代,把‘禮’刻入了人生的古人,才有可能真正做到這一點。”
“說的很好,但是僅憑這一點可沒有什麼說服力。”那人反駁道,“東邊的齊,北邊的晉,也都存在這樣的可能。”
“首先,齊國便不可能。”包拯搖了搖頭,“我們再怎麼訊息閉塞,齊國當前的情況還是知曉的。當前臨淄城內的,多半是孔聖之前的人物,《春秋》尚且未出,更何況闡述其中經義?而彭城的田氏一脈……所以,齊國的嫌疑一開始就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至於晉國……由於趙魏韓三晉合一,無論如何都沒有排除掉他們的可能性在內。”包拯道,“但是,如果真的是晉國偽裝,就會出現另一個問題。”
“原來如此,是在這裡暴露了嗎?”那人嘆了口氣,“這倒是我失察了。”
“包大人,這……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一旁聽著的孟珙反而聽糊塗了。
“很簡單。”辛棄疾開口道,“設身處地地想一下,孟將軍,如果您是晉軍主帥,現在最想知道的情報是什麼?”
“那當然是周邊各國的情報啊,我如果是晉國主帥,周圍一圈的後世國家,不詳細地問一下怎麼敢……原來是這樣!”
“沒錯,如果是晉人,受現在三晉周邊形勢的影響,所談論的歷史部分必然有著極度明顯的偏向性。就算不能詢問本朝故事,多談論一些大唐的事情也是好的,但是閣下並非如此。”辛棄疾繼續道,“閣下在與司馬先生閒談的時候,卻是各朝各代的故事都有所涉及且不偏不倚,如此一來,自然不會是晉國所為。”
“如此一來,不得不讓我們懷疑到同舟閣。貴國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裡,可搞出來的不小的動靜。”趙光義補充道,“但是以貴方作為幕後之人思考下一步也方便了許多。”
“觀這大半年裡貴方的一些行動,對於你們的目的我們大概也猜到了一二。”辛棄疾繼續道,“貴國大概是想拉平各朝各代的外在差距,純粹靠人才的力量一決高下。因此,時間上越靠後的朝代你們便越有興趣。我大宋毫無疑問,滿足你們的所有條件。”
“不錯。”那人拍了拍手,“本來明國比你們更合適成為目標,但是不知為何,明國在某些技術上比起你們出現了退步——根據他們的猜測,大概是因為某些技術在另一個層次上取得了突破,導致原本的鎧甲軍器走上了另一條道路,偏偏這種突破性的技術,明國沒能在這片中原上覆現出來——所以,你們便成為了之後的選擇。”
“這話聽起來真讓人不爽。”孟珙咂了咂嘴。
“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在這裡堵到他。”辛棄疾道。
“沒錯,正因為猜到了是同舟閣的幾位先生,所以我們才能判斷出各位的目的。”包拯道,“各位既然開始了行動,那邊不會在拿到了部分《資治通鑑》便停下來,否則得不償失。而我大宋最有價值的東西,第一是司馬君實所掌握的歷史,第二便是在各個朝代中也算得上最強的軍械裝備了。而對這些軍械裝備瞭解最深的人,毫無疑問,只有沈大人一人。所以本官才敢斷定,你們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