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前身後事而爭吵起來的,不止是北周一處,廬江城內,楊行密也因為此事頗為頭疼。
他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大殿上已經亂成一團。一個大漢正在揪著另一個人要打,周圍還有幾個人在拉架。
“都嚴肅點!大殿上鬧成這樣成何體統?”來不及多做思考,他先喝止了這種行為。
他既然已經出聲,那麼這個鬧劇自然告一段落。
“卿是……周本?”楊行密認出了自己熟悉的將軍,定睛看去,左右有好幾個自己認識的文武:袁襲、朱瑾、李神福、徐溫……
再仔細一看被周本揪著打的那個,他發現自己也隱約有些印象。
“你是……”楊行密在自己的記憶中對號入座,“彭奴?”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楊行密看向了自己最信任的軍師,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化源大人,具體應該是這樣……”袁襲似乎是弄清楚了前因後果,給楊行密做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原來是這樣……”楊行密點了點頭,胸中自是一股豪氣勃發。上一世,他的對手不過是朱溫而已,沒想到這一世居然會與歷史群雄一較高下。
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先解決自己內部的問題。
“周本,你這是在幹什麼?”楊行密開口問道,他之前就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了疑惑自然要弄個明白。
“殿下,臣在為國除奸!”周本回答道,“臣只是要打死一個竊國奸賊罷了!”
“卿要找的是這個人,就是彭奴?”楊行密對自己的基業被篡奪一事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身處的就是那樣的一個時代,能者上,不能者下。自己的後代沒有本事,守不住老子給他打下來的一片江山,怨不得別人。但是彭奴成為了勝利者,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徐知誥拜見吳王殿下。”從周本手下僥倖逃生的徐知誥恢復了風度,對著楊行密行了個禮。
“居然便宜了你?”朱瑾也打量著徐知誥,“我本來以為徐溫的親兒子會更厲害一些,沒想到你這個乾兒子更強。”
“這也是因為朱瑾叔叔武威過人,給了我這個機會。”或許是因為自知在劫難逃,徐知誥表現的頗有風度。
“如果這麼說的話,此時大殿裡我不認識的拉架的那幾位,都是你的屬下咯?”聽著周本和朱瑾各自的三言兩語,楊行密大概有了個推論,他打量著徐知誥。“不把你那些忠心的下屬給我介紹一下?”
還沒等徐知誥回答,他便打量著這三個人,旋即,目光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位我好生面熟,劉金家的二兒子嗎?”
“劉仁贍見過吳王殿下。”此人嘆了一口氣,自曝了身份。
“連你也……罷了。”楊行密嘆了口氣,“世道如此,也怪不得你。”
“宋齊丘見過吳王殿下。”文士打扮的那人主動開口。
“林仁肇見過吳王殿下。”最後一個人也拱手作禮。
“怎麼就這點人?”楊行密打量著大殿,忽然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化源大人,大概是因為國小而時短。”袁襲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等只有淮南一隅,享國也只有數十年,自然不能與各大國相提並論。”
“既然彭奴在此,即為兩國之力……”說到這,楊行密也反應過來了。
徐知誥也是一臉苦笑,算計一世,後世子孫不力,基業終作畫餅。
“諸位,有人知我唐國最後如何滅亡的嗎?”他倒也是光棍,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臣不知,但是據臣猜測,應當亡於宋國。”還是林仁肇開口回答。
或許受限於自身學識,林仁肇無法詳細描述那段“歷史”,但是也足以讓在場諸人明白髮生了什麼。
“好了,事情我們都瞭解了。接下來應該做個決斷了。”楊行密看向了徐知誥,“彭奴,你打算怎麼辦?”
“對於殿下而言,一刀殺了我難道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你沒說錯,孤現在的確想一刀殺了你。”楊行密的殺氣毫不掩飾,“然而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孤若是一刀殺了你,恐唐將人人自危。”
“所以,殿下還想要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留我?”徐知誥的語氣聽不出陰陽,“殿下就不怕我往事重現?”
“殺了你確實一了百了。但是我吳國人才稀缺,這種時候能不殺,就不殺。”
“也就是說,如果勢力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