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和薛仁貴來到了校場的兩邊,彼此對視。
李克用來不及阻止二人,只能跟了過來。而後唐的諸將自然而然地也來到一旁圍觀。
李存孝單挑薛仁貴,這種以往根本看不到的戲份居然能親眼看到,眾將自然很感興趣。
有幾個膽子大的甚至在一旁暗暗開盤,賭這兩個人誰勝誰負。
“既是決鬥,總該定個章程才是。”李存孝倒是沒在意這些小事,他的眼中現在只有對面的薛仁貴,“我等是馬戰還是步戰?較力還是較技?您是客人,您選吧。”
“既是戰將,自然是馬上功夫。”薛仁貴看向了李克用,“不知王爺能否把在下的坐騎兵器取來?”
看起來,大唐似乎對李克用做過調查,不打算承認後唐的帝位,而是直接以生前的王號稱呼。
眼看阻止不了,李克用點了點頭,對屬下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人牽來了二人的戰馬和兵器。
“方天畫戟,你們應該都很熟。”薛仁貴翻身上馬,介紹起了自己的兵器。
“筆燕撾,我的隨身兵器。”李存孝對薛仁貴展示著他手裡的奇門兵器,“如果上戰場的話應該還有一把槊,不過與閣下對戰,雙持反而無用。”
在李存勖的鼓動下,這一場由夏魯奇作為裁判。
“那麼,開始!”一聲鑼響,這場單挑正式拉開。
二人各自縱馬,距離不斷拉近,直到某個瞬間——
“咚——”戟撾相交,聲音傳遍了整個校場。
只見兩馬人立而起,若非二人都是身強力壯,馬術精通,恐怕這一個回合就要被掀翻在地。
“好大的力量!”
“竟然不分上下!”
後唐諸將,多精武藝,自然能看出來這一下兩人用的力量之大——無論是李存孝還是薛仁貴,握著兵刃的雙臂都有些發顫。
“小弟,這真沒關係嗎?”李嗣源私下裡對著李存勖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
“看看這一擊,十三弟和薛將軍壓根沒打算留手,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
“大哥你這是太高看大唐了還是太高看我們了。”李存勖反而不是很擔心,“他們能收的住的。”
“要是單純分個勝負還好說。”李嗣源依然眉頭緊皺,“怕的是這兩個分不出勝負。”
“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
“要是這兩個人打的興起,誰去把這兩個人分開?”李嗣源道,“到時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
兄弟敘話間,場上二將已經交戰十合,雙方都是精神煥發,毫無不支之像。
“大哥,你看現在,這是能分開他們的情況?”李存勖看著眼前的戰鬥,回答道,“不如等大戰數十合後,讓紹奇、紹榮、鎮遠,再請大哥親自出手,四個人攔住他們。”
李嗣源想了想,點了點頭,認同了李存勖所言。
場上的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圍觀諸將看的是津津有味。
轉瞬間,五十合已過,但是二將依然精神抖擻,廝殺正酣。
李嗣源看向了李存勖,眼神中全是問詢。
李存勖同樣是眼神示意。二人兄弟多年,自是有些感應,李存勖的意思也很明顯:眼前這兩人現在這狀態,分得開?
李嗣源搖了搖頭,現在兩個人怕是鬥到酣暢之處,就算四將齊上,怕是都很難分開二人。
場上二將又鬥了二十合,變故忽生!
筆燕撾,古兵杖之一,形式奇特,長一丈三尺,柄端安一大拳,拳握一筆,純以鐵製,其重量不亞於斧鉞。
方天畫戟,兩側有月牙形利刃透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可刺可砍。
二將相鬥七十合後,李存孝將撾橫向一斬,薛仁貴斜戟一架,撾上鐵筆,直刺入方天戟小枝之內!
李存孝順勢收撾,卻因鐵筆被小枝所阻,不能收回。
二將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各自將兵器一收!竟是同時想到了奪取對方的兵器!
“糟了!”李嗣源看得明白,這兩個人竟然放棄對拼招式,反而直接較力,但是這樣一來反而更難將二人分開。
較力之戰,最是兇險,雙方一旦有一個支援不住,那就搞不好是墜馬的結局!同樣因為這個原因,外人也絕難將他們分開,除非有一個力量上不下於這二人的高手持兵器在一側挑開兵器,才能分開二人。
但是能和這二人比拼力量的,現在場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