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歷史上有哪位皇帝取得天下的過程最具有戲劇性,那麼光武帝劉秀必然是一個繞不開的回答。無論是昆陽之戰那顆被人津津樂道的隕石,還是“娶妻當娶陰麗華”的豪言壯語,亦或是和雲臺諸將的善始善終,都讓這個名字充滿了色彩。
南陽,光武起家之地,而今亦是東漢的勢力所在。
“仲華,查到確定的訊息了嗎?”
“陛下,很遺憾,未能查到訊息來源。”聽到這個問題的鄧禹無奈搖了搖頭,“我現在甚至懷疑不止有一個勢力在宛城散播謠言。”
“或者說,他們只是在告訴我們一個事實。”
“訊息還是很可靠的,能夠和我們目前已知的情報對的上。”鄧禹回答道,“所以無論是誰在散播訊息,都只是在期待著我們和許昌開戰。”
宛城的人才不少,經歷了末世的也有過幾位,例如被稱為“末三傑”的皇甫嵩、盧植;割據一方的諸侯如公孫瓚、袁紹;以及最難以讓人定位的……呂布。
當光武下招賢令,命眾臣尋訪人才的時候,呂布的到來著實是驚掉了幾個人的眼球,差點直接命令侍衛們動手了。
最終還是盧植不偏不倚,將呂布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一下——雖然後面免不了袁紹添油加醋的補充。
當然,呂布本人對袁紹的補充不屑一顧。
“我再怎麼也是誅殺的董卓,有功於漢室,比你袁紹虛擔盟主之名強了太多!”
最後還是光武胸懷天下,將一場即將產生的爭吵化作虛無。
“諸君既然能來,尚自認大漢忠臣,既如此,為何不用?”
而從這些人的口中,光武與眾臣也大致瞭解了後世的經歷——與這城中的流言互相印證之下自是不難印證真偽。
“仲華,你怎麼看?”儘管後世的人才也有不少,但是在謀劃上能與鄧禹相提並論的著實不多,因此光武對鄧禹的信任絲毫未減。
“即便他們不散佈這條流言,我們在知道了許昌那邊做了些什麼之後就能當作視而不見嗎?”鄧禹反問了一句,隨後自問自答,“很明顯,不能。只要我們知道了,就必然會出兵許昌。”
“但是,知道了不代表我們就得全力以赴。”一旁的虞詡此時發表了意見,“就算我們要進攻許昌,也要等武關和上庸攻克之後。”
“虞詡將軍所言極是。”鄧禹贊同了虞詡的意見,“宛城鄰接眾多,必須先穩固自身才可行進攻之事。”
“寡人有意讓耿伯昭、吳子顏兵分兩路,一路攻上庸,一路攻武關,諸位意下何如?”
“陛下的人選自然是合適的,但是真的要讓二位將軍守在這裡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劉秀笑著看著鄧禹,“仲華你可是在試探朕?”
“微臣不敢。”
“不過仲華你確實是提醒了朕,我大漢雖然人才眾多,但著實沒有擅守之人啊。”劉秀道,“看來得麻煩君叔多走走了。”
“去了上庸之後,與周邊勢力打交道的任務就交給我吧。”一個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男人忽然開口了,“君叔先生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
“雖然我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可別把對外的那一套用過來啊,班家小子。”劉秀呵呵地笑了起來,“這裡是中原大地,可不是西域都護府啊。”
“武關那邊,要靠君叔先生聯絡大秦,我就去上庸那邊。”班超沒有理會眾人的打趣,繼續道,“只是,臣擔心一事。”
“何事?”
“散播謠言的人,既然會讓我們知道曹魏發生了什麼,那麼會不會讓秦知道,我們做了些什麼?”班超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會。”聽到這個問題的劉秀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必然會強調我大漢推翻了秦。以促使我們兩家發生衝突。”
“若如此,大秦會不會對我們……”
“應該不會。”思慮了良久之後,劉秀再度開口,“秦,我們,以及洛陽的唐,圍繞著潼關、函谷關、武關三關形成了一個均勢的狀態,無論誰先動手,都有可能遭到另外兩方的夾擊——呵,不過這麼看的話,散佈這個謠言的可能性當屬唐國最大——一旦我們真的兵出許昌,唐國無論是攻擊大秦或者是兵出陳留都不會有後顧之憂,哪怕是拿下武關也不會擔心有夾擊的危險。”
“我們能想到這一點,大秦也能想得到。”虞詡道,“有些時候,局勢比仇恨更重要,相信秦國的那些智者們也能看得清這一點。”
“這樣一來,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