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團柔軟的雪被從屋簷一角滑下,隨著兩個靈巧的身影一同落地發出“簌簌”的聲響。
蘇天啟跟銀爍從屋簷上跳下,這裡是鎮子的最邊緣,他們耗費了好一陣子才把那群帝國士兵甩掉。
“幸好他們對這鎮子也不熟,繞來繞去雙方都迷糊了。”
銀爍感慨著往南邊跑,背後的巷道深處還有敵人的叫嚷聲,但估計一時半會追不上來了。
“接下來怎麼辦?”
蘇天啟跑的氣喘吁吁,他剛剛耗費的體力比銀爍可大多了,銀爍還有把不怎麼好使的雙管獵槍,蘇天啟可是赤手空拳。
“看看那帝國皇女想怎麼回首都,不管怎麼樣,咱們跟她的目標一致,只要她安全,咱們的任務就有指望。”
還有數十步的距離,銀爍和蘇天啟就看見秋山光與皇家近衛們等在了車站旁邊,銀星跟蘇天雪也躲在近衛們身後。
“殿下,他們來了。”
黑獵兵站在最前面,他雙臂上分別纏繞著一條細長的鐵鏈,正如他在濱海新市時最擅長用的那兩條愚者之鎖,無論遠近,只要進入他的攻擊範圍,黑獵兵都能讓敵人在鎖鏈的痛擊下倒地。
只是現在的黑獵兵可不是有意地想要使用鎖鏈,他手上這鐵鏈不知道是他剛剛從哪拆下來的,不僅沾滿了鏽蝕,還落滿了灰。
“隊長,我們的子彈不多,不能再繼續同敵人交手了。”
正如他手下的近衛所說,他們本就無法做到人手一把的槍械,現在子彈也不足了。
“那就避開他們。”
黑獵兵這樣說著,又將手臂上的鏽蝕鐵鏈纏緊了一些。
“避開敵人?我不覺得咱們現在的情況允許咱們悠閒的等車,他們馬上就要追過來了。”
蘇天啟看著在風中不斷搖晃的站牌,心想怎麼這群近衛還這麼不緊不慢的,但很快他感覺到有什麼大型動物正在快速靠近他們。
“等車當然不能等,咱們要換一種交通方式,我們在這裡可不止是光站著等你們。”
一名皇家近衛說著撥開了他身後的草叢,只見不遠處的麥田裡,那名偽裝成理髮師的聯絡人正牽著四五隻犛牛向這邊快步走來。
這些犛牛看上去比雪原的犛牛體型更大,四肢也更為粗壯,可能是因為地處比雪原更北的帝國,它們看上去毛茸茸的。
“犛牛?你要我們騎這玩意?”
蘇天啟在過去騎過馬、騎過駱駝,但牛還是第一次,他緩緩走到領頭的犛牛旁邊,用手碰了碰它。
“它不會咬人吧?”
蘇天啟看見犛牛把它巨大的頭顱伸了過來,但不過他的顧慮是多餘的,犛牛隻是在他身上蹭了蹭。
“大公爵肯定封鎖了沿途的任何交通線路,如果咱們坐大巴車一定會在下一個車站被攔下,所以我們走慢一點,繞道抵達北邊的車站。”
黑獵兵解釋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現在敵人肯定發現他們逃離了赫蘭鎮,接下來等待眾人的必定是水洩不通的封鎖,不如反其道行之,減慢前進的步伐以此讓敵人無法等到他們。
風又從雪地上颳了起來,陰雲將月光遮蔽,趁著昏暗的夜色,一行人騎上犛牛消失在田野中。
而此時在距離赫蘭鎮百餘里的地方,一座燈火通明的繁華城鎮處於低窪的谷地中。
沒有感染者的威脅,即便是在夜晚,帝國境內的人類聚集地也依然繁榮昌盛,年輕的男女攜手走在街上,夜攤的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明亮的燈光從每家每戶的視窗照出,照亮了小巷裡的黑暗。
城鎮中央有一座高山,一座岩石堆砌的城堡與這座山的一半融為一體,當人站在城堡高處時可以俯瞰整座城鎮,這正是約裡克公爵的所在位置。
在烏薩斯帝國,每位大公爵都有著自己的領地和私兵,只是受到沙皇的統一制約。
不過大公爵們要想搞點小動靜也容易,只要不傳出去,秋山真之是不會知道的。
比如現在的城堡裡,一位負責稟報的帝國士兵正快步穿過鋪設地毯的長廊,徑直走向約裡克公爵的臥室。
“咚咚咚——”
他敲了三下門,然後輕輕推開了雙開門的一側,身披紅色長袍的約裡克就坐在他的沙發上,正在看帝國境內的報紙。
帝國的每一位將領都是靠著實打實的戰績升上去的,約裡克公爵也不例外,他很清楚他究竟殺了多少人、憑藉多少年的征戰坐上了大公爵的位子。
“公爵大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