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這裡已經發生了的事,我依然不禁發出了心底的擔憂。
以我特級醫師的經驗來看,阿列克謝當時的傷的確已經到了一種無藥可救的程度,更何況給他醫療的這幾人還不是專業醫師,用藥的計量和手法都沒有達到標準。
“嘖……大叔不會就在這裡去世了吧?”
我慢慢閉上了雙眼,直到丘腦影像進入了下一段,我聽到了阿列克謝有些沙啞的聲音。
“我……在哪?”
“他醒了!”
我看見地鋪旁的倖存者蹲下身子將阿列克謝扶起,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阿列克謝還活著,但下一秒從阿列克謝口中說出的話又讓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是誰?”
阿列克謝是這樣問的,我懷疑我聽錯了,但丘腦素是不會撒謊的,他真的在詢問他自己的身份。
“難道說——”
我心中出現了那個從未想過的可能,這些年來我曾無數次嘗試尋找阿列克謝,可無論是在貿易聯盟地界上散佈的尋人啟事還是在僱傭兵之間的懸賞任務都杳無音信,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阿列克謝真的死了,想要結束這大海撈針的尋找。
如果阿列克謝還活著,那麼為什麼他看到我的尋人啟事不來找我呢?如果他沒死,為什麼他不回到貿易聯盟呢?
我想過很多個可能,但它們都指向到了阿列克謝已經死去這個註定的結果,但我竟然沒有想到還有失憶這個可能。
是啊,如果阿列克謝忘了他是誰,就算他看到了自己的尋人啟事也不知道是在找他,這也就解釋了我無法找到他的另一種可能。
“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我摸著下巴小聲說道,然而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在接近,甚至腦後已經傳來了一陣破空聲。
一隻感染者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帳篷,或許是我剛剛看丘腦影像入了迷,竟然讓它走到我身後幾步的位置才發現。
而此時,它的兩隻枯槁的爪子已經伸向了我的臉,死後依舊在生長的尖銳指甲腐爛發黑。
然而既然我注意到它了,又怎麼會給它背後偷襲的機會。
“區區普通感染者——”
在這種距離下伸手去拔槍不是明智之舉,我單手抓住感染者的一側手臂,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用力側擊,僅僅一下便將其手臂打的從中反折,再一下直接將其擊倒在地。
“太久沒親自出手了。”
我扯下手上被感染血液沾髒的牛皮手套扔到一旁,走出帳篷卻又看見幾只感染者堵住了我的路。
這片地區並非高危感染區,別說特殊感染體,就連普通感染者都少的可憐,這幾個缺胳膊少腿的感染者或許是太久沒有遇到人,感受到我出現在這裡就跟過來了。
它們睜著充血的大眼,邁著一瘸一拐的腳步,口中發出難聽的嘶吼,也許它們曾經襲擊過路過於此的倖存者並得手了,但它們會後悔遇到了我。
在第一隻感染者衝到我面前時,我提膝上踢,先以腳尖痛擊了它的下巴,隨即腳跟勾住感染者喉間向右邊一掃,靴跟上的馬刺便給它開了喉。
而另外兩隻也分別被我的踢擊掃中脖頸,本就不牢固的骨骼因此錯位而失去行動能力。
或許這就是滿級大佬回新手村吧,當年我也問過被感染者咬了該怎麼辦這種問題,而如今的我只會回答一句“在它咬到你之前無傷幹掉它不就好了”之類的話。
“那麼繼續來看看過去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吧。”
我再次啟動丘腦偵測儀,這次看到的卻是一波數量近百的屍潮,這處人類聚集地的火力配置無法達到足夠抵禦屍潮進攻的程度,他們的防線被層層突破,最終搭乘幾輛卡車撤離了這裡。
“這裡還不是終點,但看樣子已經不遠了。”
我望向丘腦影像中卡車撤離的方向,生存輔助儀的電子地圖上也顯示那個方向還有四五個小型人類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