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風中傳來了軍靴撞地的聲音,光是聽這個腳步聲我就知道是毒牙。
“說到底這個世界變成這樣還是因為人類的自相殘殺,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等到人們忘記那些塵封的往事,不再將我們視作威脅,我自然會回到人類陣營。”
我嘆了口氣,把嘴邊喝了一口的酒遞給身後的毒牙,他穩穩地接過喝了一口,然後感慨這酒發辣。
“對了,重生這事你上報了嗎?”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報個頭,根據就近原則,哪的特殊感染體出現了重大威脅,哪的集團軍就要作為先頭部隊開打,這場戰鬥已經消耗了我們太多太多戰鬥力了,更何況重生暫時沒有威脅,何必自找麻煩。”
毒牙嘆了口氣,在其他六大軍團長中他對我的印象並不太壞,至少沒有到其他人那種將我視為人類之敵的感覺,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他知道我並不是西陸第一位同感染體融合的人類。
“哦對了,你們雪原不是在打仗嗎?怎麼還有空跑到沼澤來談生意?”毒牙問起來。
“我們雪原是天塹,沒在當地生活個一年半載都摸不清楚暴風雪的規律,我們早把戰線壓回去了,就這會兒估計都打到多貝雪山以南了。”
我相信張言河的能力,如果是貿易聯盟那幫腐朽的高層和散漫的集團軍絕對不是言河的對手。
“也是,畢竟是那個張言河,你是打算一路打到甄選城嗎?”
毒牙還是問了我這個問題,如果我真的那麼幹了,整個貿易聯盟中受到保護的避難所都將失去庇護,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
“不至於,光是巴別塔的十大許可權裡我認識的就有四五個,隨便挑出一個來都能打的我毫無還手之力。”
我正說著,一陣滴滴的提示音從腰間傳來,我的生存輔助儀螢幕亮了起來,是有內部通訊。
“我是寒露。”
我按下接聽,按照通訊傳來的座標,應該是多貝雪山頂的雪原據點發來了訊息。
“報告軍團長,多貝雪山已經全線攻陷,我們勝利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
“剩餘的敵人往南邊的星河峽谷方向撤了,張將軍和卡斯替將軍都打算乘勝追擊。”
“好的,注意別被敵人埋伏了,祝你們好運。”
我掛了通訊,打了個哈欠又往嘴裡倒了一口酒。
“你們雪原集團軍什麼時候如此驍勇善戰了?那可是一個軍團,雪山集團軍讓你們吃下了?”
由於我開的外放,毒牙也聽見了通訊的內容,他吃驚的問我。
“之前在沙石堡的時候戈壁集團軍還全軍覆沒了呢,雪原艱苦的環境讓我們變得堅韌不拔,常年的補給不足令我們能做到用一個罐頭混合樹皮吃一個周,軍械上的差距導致我們即便手握兩把砍刀也能與野熊搏鬥。”
“那麼我們也該回去了,沼澤主,後會有期,希望我們都能活到感染戰爭結束的時候。”
我向毒牙告別,轉身回到雪原傭兵們身旁,靜靜的等待著他們享受完了在沼澤地最後一頓晚餐。
“收拾一下,準備迴雪原了。”
我招呼他們收拾器械,接下來肯定還有不少危險在等著我們。
然而就在這時,格羅突然快步走了過來,他的手上拿著一隻通訊器,估計是又有什麼事了。
“老闆,緊急通訊。”
我接過通訊器,打算聽聽又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時我發現這個頻道是雪原要塞的首席專用頻道。
“喂——”
“(東煌粗口)!寒露!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電話那頭竟然是張言河,他直接給我打過來了,而他的背景音中不僅有呼嘯的風聲,還有槍炮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該死的!已經傷了614個弟兄了!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究竟是誰!好強!”
雪原士兵們充滿畏懼的喊叫也隨著通訊器傳到了我耳中,更讓我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情況嚴峻,我長話短說,我們追擊殘敵到了星河峽谷,然後來了一架貿易聯盟的直升機,但直升機上就下來了一個人。”
“就一個人堵死了大峽谷上唯一的立交橋!他往地上放了個彈藥箱,我們上去一個死一個!時至今日我才知道西陸除了你還有別的使左輪的!”
張言河這樣說著,我心頭一涼,不由自主就往那個最壞的可能想去,可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