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它們耗了,必須立刻找到出路,可放眼望去已經忘了是從哪邊來的了,看似平靜的沼澤地或許底下還有密密麻麻的觸手。
“等等,如果說這些傢伙是潛伏在沼澤地的淤泥裡,那麼上岸就能擺脫它們的追擊。”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距離我們不遠的岸邊,從這裡到最近的岸邊只有三十餘步,稍微衝一下就能上岸。
“收攏陣型!準備向東側突圍!都快點別落下!掉了隊死路一條!”
我連續吹了幾個尖銳的口哨,轉身斬斷擋在身前的一條感染觸手,用伸出的指尖為傭兵們指出了方向。
而傭兵們也反應迅速,既然僱主都發令撤退了,他們也絕不會多做逗留,立刻往前一邊跑一邊用刀開路。
巨顎早已將四肢完全延伸開來,在我們周身形成了不斷輪轉的黑色荊棘,鋒利的倒刺和刃口將靠近的所有觸手盡數斬斷。
“撲通。”
傭兵們一個接一個的衝到岸邊,因為腳下沾染了粘稠的淤泥,剛踩上岸邊堅實的土地就腳下一滑五體投地。
也多虧我早年訓練槍鬥術的時候專項訓練過身體平衡性,即便腳下打滑也透過腳尖為底快速旋轉身體的方式穩住了將要傾倒的軀幹。
巨顎輕盈地著地,身側延伸出去的黑色荊棘鏈條收縮回雙臂,她警惕地觀望著剛剛我們衝過來的那片沼澤地,長長的黑髮內部快速閃爍明亮的藍光。
“這什麼鬼地方!剛來到就遭遇戰車級感染體也就罷了,出門沒幾步還被觸手埋伏了!”
我憤懣地跺著腳,還以為不用在正面戰場戰鬥就可以輕鬆一些了,但現在弄的一身汙泥和感染血液貌似也差不多。
“而且這地方恐怕也不會有能夠洗澡的地方,即便是使用自清潔試劑也沒法完全清除,這下麻煩了。”
我看著自己生存輔助儀上的河流標誌,它們竟然一個不少的全部在南邊的石林方向,而我們所在的沼澤區域位於河流的下游,這裡除了淤泥就是混濁不清的的髒水。
“不到萬不得已真不想用這招啊……”
我摸著腰側不斷散發出涼爽氣息的永凍霜星,絲絲縷縷的白氣環繞它的槍身沿著我的腰側遊離。
舊世界神兵就是這樣連天象都能改變的可怕武器,只要我往天上打出一枚冰蝕彈,這片陰沉的天空就會降下一片瓢潑大雪。
然而就在我打算使用人工降雪取水的時候,我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潺潺流水聲。
“這是……”
我小跑著往聽覺捕捉到的地方跑去,很快,一塊四五米高突起的巖山引起了我的注意。
巖山中央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汪清水正源源不斷地從中流出,沿著岩石的縫隙在一處凹痕形成了一處小小水窪。
“啊!啊啊!”
我身旁的傭兵發出了喜悅的聲音,而我也走上去用指尖蘸了一顆水珠滴入另一隻手掏出的試劑管中。
傭兵們聚在我身邊等待著我給出結果,我搖了搖手中的試管,裡面的測試液逐漸變色最終停在了正常範圍。
“沒問題,是乾淨水源。”
見我點了點頭,傭兵們立刻衝上去用手中的水壺灌滿清水,他們沖洗著剛剛在被圍攻中擦傷的傷口,盡力恢復著狀態。
“這裡是斥候偵查隊,我們在沼澤地發現了一處水源,座標已經發到雪原頻道里了。”
我掏出生存輔助儀將此處水源的座標傳送到雪原集團軍的頻道,又備註了來時路上遭遇的觸手型感染者讓取水隊伍小心。
“好了,弟兄們,這麼小的一處水源可不夠我們幾千人喝,我們至少還要再找個十處這樣的泉眼,快行動起來。”
於是以此地為中心向外輻射,我們又在附近沼澤地的幾座石島上陸續發現了其他水源。
而越來越多的廢墟也出現在了我們眼前,那些破爛不堪的木屋和村落彷彿在向我們訴說此地過去的人間煙火。
只是如今這些曾經繁榮昌盛的沼澤村落已經只剩下了一地的燒焦廢墟和埋伏於其中的感染者。
“咔嚓!咔嚓!”
身強力壯的沙漠傭兵將幾段沼澤木用戰術斧砍成適合燃燒的尺寸,然後堆放在篝火一旁。
我所帶領的斥候隊暫時止步於這個曾有四五戶人家的沼澤村落中央進行修整。
探索地形情報和搜尋當地補給的工作果然不會太輕鬆,負責偵查的斥候在一定意義上比作戰人員本身都要重要。
一下午的尋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