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一反剛剛的肅穆,佈滿皺紋的臉色都變得陰暗了許多,我甚至感覺到他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些隱隱的殺氣。
“莫非是重生感受到巨顎了?非常抱歉,雪原主,請你們即刻開工,擊殺那隻天空惡魔,將沼澤的感染者清除乾淨。”
“等等,什麼……”
我從主教的話中聽出了不對的地方,他剛剛是說需要我們雪原集團軍擊殺重生嗎?
“主教大人?為什麼重生會襲擊教會?我這麼問可能會很奇怪,但它不是你們的人嗎?”
以我過去對感染體的研究表明,一隻帝王級感染體能夠統率一片地區的感染者是正常現象,但自從巨顎與我共生後便成為了雪原的戰力,那麼身穿教會服飾的莉莉婭不是教會的人嗎?
主教見我這麼問直接變了臉色,我絕對不會看錯,那種表情絕對是想殺我滅口,這老頭子真是深藏不露。
“莫非你們已經見過重生了?”
“沒錯,我不僅見過感染體那部分,就連它人類的那部分也見過,據我所知沼澤地大部分感染者都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而我也很確定重生不會攻擊我們雪原。”
我心說跟重生要打早在黑水鎮那時候打了,現在沒道理因為我來到匣之谷就追過來攻擊我。
“主教大人,您都知道些什麼?”
我直視著主教的雙眼,很明顯重生不是教會的共生體,而既然重生不是來攻擊我的,那麼久只有一個可能了——
重生跟教會有仇,才會攻上匣之谷,而教會也想剷除重生。
就在這時,我敏銳地聽到頭頂的房樑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噴嚏聲,剛剛頭頂上竟然一直有人!
見暴露了,那人只好垂下一條繩索快速滑了下來,我看見那是一位身穿灰綠色軍裝的壯漢,在教堂的燭光照耀下,那竟然是貿易聯盟的沼澤主毒牙。
不愧是同為七大集團軍的軍團長,毒牙也不知道趴在我頭頂上多久了,他氣息掩蓋的能力太強以至於我完全沒有覺察。
但毒牙並沒有走向我,而是轉過身面對著主教,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沒有對他朝向我的後背開一槍的想法出現。
“怎麼,這麼多年了,不敢直面自己的罪惡了嗎?”
毒牙的質問聲在巨大的教堂內側迴盪,如果不是他背對著我,我都以為他是在質問我。
但此時他質問的卻是那尊先知像下站著的主教。
“貿易聯盟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山路的崗哨呢!”
主教大吃一驚,他後退了兩步,後背緊靠著那尊先知像。
“我們跟著屍潮殺上來的!一路上,屍潮連身邊的沼澤士兵都不攻擊,只認準教會的人咬,寒露,你不覺得奇怪嗎!”
“的確,若是沼澤的感染者都不主動攻擊人類,那麼根本沒必要僱我們去清除它們。”
我點了點頭,毒牙說的沒錯,這其中的疑點太多了,而其中最可疑的便是這滿臉褶子的主教。
然而一位教徒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正是那位給沙雀引路的教徒,他跑到了主教身邊。
“主教大人,巨顎入籠了。”
聽到這話,主教似乎是終於放下了心,他嘿嘿一笑,將乾癟的手指和發黃的指甲蓋指向了我們。
“拿下寒露!那個聯盟的也別留下!”
主教話音未落,無數身穿輕鋼皮甲的暗弩武士從大教堂的各處陰影中出現,看數量大概有二十人。
身旁的巨顎很自覺的把手伸到了我手腕上,我嘆了一口氣,果然有備無患。
而此時,渡鴉在外面接到了匣之谷遇襲的訊息也趕了回來,她飛快地穿過山頂的街道,就在經過對特殊感染體定製牢籠時,渡鴉一眼看見了籠子裡坐著玩石子的沙雀。
“護教使大人,我們剛捕獲了巨顎體,已經向主教傳送了訊號,雪原主完蛋了。”
看守在牢籠旁邊的教徒見渡鴉到來立刻向她彙報了情況。
“嗨!有段時間不見了呢!”
沙雀也興高采烈的同渡鴉打招呼,只是她臉上露出的明顯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壞了!”
渡鴉認識沙雀,她一把從背後摘下複合弩便往大教堂跑。
“嘭!”
大教堂的雕花大門被猛地推開。
“主教大人!寒露身邊那個才是巨顎!”
是的,渡鴉喊晚了,就在三秒前主教已經下達了攻擊指令,二十多位暗弩武士向我舉起了黑鋼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