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護著的盾衛來說就更難了。
不過難歸難,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隨著盾衛扛著工兵急匆匆地往回跑,一聲聲沉悶的爆炸聲中,雪山集團軍的要塞圍牆就在塵土飛揚中垮了下來。
“盾衛在外圍等待炮手往圍牆裡轟擊一輪再衝進去開路!優先拆除敵人的機槍塔和炮臺!”
希卡貝爾說著自己也穿戴了上了堅固的合金輕甲,按照慣例接下來的戰鬥她本人也要參加。
“不是……將軍,您怎麼對攻堅戰這麼熟練?”
一旁的雪原副官接過希卡貝爾的通訊器,他一直知道希卡貝爾即便是在當年張言河親自教出的四十二人中也是頂尖的存在,但那個時期應該完全沒有攻堅戰的機會啊。
“廢話,對於攻陷一座軍團級的要塞我研究過很長時間了,別說是這僅有三萬人的雪山集團軍,就是咱們自家的雪原要塞也不在話下。”
希卡貝爾搖了搖頭,她難得地攜帶了兩把長刀,上次追擊讓愛德華跑了令她極為不爽。
“越過多貝雪山就是星河峽谷,過了星河峽谷再往南穿過幾座山就是甄選城的所在了,照這個趨勢走向,貌似一路打到甄選城也不是問題。”
雪原副官只聽到希卡貝爾頭也不回地說了這麼一句,接著便是頭頂炮彈的尖銳破空聲,他注視著無數炮彈再次掀起了濃濃黑煙和耀眼火光,己方計程車兵也同對方計程車兵廝殺在一起。
附近的感染者感覺到這裡有大量人類聚集,也慢慢地靠近了過來,但沒等它們湊近,雙方相互轟擊的炮彈就讓它們屍骨無存。
在高牆上的炮臺垮了下來,雪山計程車兵們剛將第一處缺口堵上,另一邊的城牆又被引爆出了第二處缺口。
伴隨著一具具屍體的倒下,不知不覺間,刺骨的寒風不再呼嘯,暴風雪漸漸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清澈的流體。
雪原副官突然感到臉上一涼,他不可思議地伸手將它抹下,那是一顆晶瑩透亮的水滴。
“下雨了?”
他抬起頭,從一滴水開始,到成千上萬的雨滴,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而落,沖刷著這片滿目瘡痍的戰場,也熄滅了要塞附近的火焰。
張言河的那招驅散了暴風雪,射入天空的熱量將雪花融化成水落向這座雪山,讓這座幾乎沒有雨的雪山迎來了一場磅礴大雨。
“老弟!快看!下雨了!”
“我看見了,可是……這裡怎麼會下雨呢?”
一處雪山村莊口,兩名哨兵仰頭望天,雨水沖刷著他們疲憊的臉龐,沿著他們身上的皮衣流下。
“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這場戰爭了吧……”
“咳咳!咳!”
一口血從張言河的口中噴出,這口血也將他最後的力氣耗盡,張言河再也支撐不住全身十幾處的傷口,單腿跪了下去。
他的身旁是無數死屍,上百名雪原軍人和帝國軍人失去體溫的軀幹在雨中堆疊了一層又一層。
兩具利維坦機甲已經癱倒在地,一具支離破碎、一具的大半部分都融化變形,裡面的兩名屠獸人屍首不全。
“張,還有一場仗要打,你要是撐不住就回後方歇歇。”
卡斯替走過來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張言河,如果不是張言河手裡還有把紅蓮劍,估計他直接會支撐不住歪倒在地上。
“不必……打完這場仗……我們回家……回家……”
張言河雙手緊握住紅蓮劍,咬著牙慢慢站起,全身的傷口都在用鮮血與疼痛抗議,但張言河不管不顧的站起來了。
“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卡斯替聽見張言河小聲嘟囔了一句,此時他看見這名亦敵亦友的雪原將軍竟然流露出了動搖的表情,張言河的眼神相比曾經失去了部分堅定。
他曾見過不見盡頭的屍海,那無邊無際的屍潮是夢境最深處的噩夢,他血戰到底活下來了。
他見過舊雪原集團軍的勾心鬥角,那些人最終全都倒在了自己人的槍口下,而他也靠著殺死同伴活下來了。
屍山血海,他淌過而不動搖,因為他是雪原的唯一將軍,他揹負的是整個雪原集團軍,他不能有任何動搖。
他時常聽到親如手足的兄弟說要結束這場感染戰爭,讓人類重新站在這片大地上,這也同樣是他想要做到的。
而現在,看著身旁堆積成山的屍體,他終於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自己真的是在為人類的未來而戰嗎?
那麼為什麼這群士兵會戰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