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啊……”
一名士兵從屍體堆中艱難地爬了起來,他的制服被子彈撕裂的殘破不堪,但依舊能夠看出來是雪山集團軍的人。
“僥倖逃過了轟炸嗎?”
兩名雪原近衛並肩站立,他們一人手上的戰術刀斷的只剩下了半截,另一人身上的輕甲已經破到了連蔽體都無法做到。
對立的三人就這樣對立在戰場上,他們的身上鮮血淋漓,比的就是誰先倒下。
“後撤。”
兩名雪原近衛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們轉過頭,是身穿白衣銀袍的張言河。
張言河以他靈巧的步法兩步走到了近衛們身前,他將紅蓮劍握在腰側,眼睛看向了那邊剛剛站起來的雪山士兵。
“投降吧。”
張言河的聲音僅有他與對方能夠聽清,不過他看見對方流血的嘴角露出了冷笑。
“受死吧!叛國者!”
下一秒,雪山士兵怒吼著將手中的戰術刀向張言河砍了過來。
“噗嗤——”
張言河手中的長劍先一步刺穿了他的胸膛,轉身一抽便在雪山士兵的腰側開了個巨大豁口,又回身劃過一道劍弧,雪山士兵怒目圓睜的頭顱便從脖頸上脫離了下來。
“拜託了,就這麼乖乖的裝死不好嗎?活下去可比什麼都重要啊!我也不想殺你們啊!”
張言河的眼瞳中倒映出一個又一個從屍體堆中搖搖晃晃站起來的雪山士兵,他們有的被炮彈炸斷了手臂,有的大腿血流如注,有的雙眼被硝煙燻的睜不開,只能憑藉嘈雜的聲音分辨方向。
“我一直以為或許有一天會在同屍潮的戰鬥中死去,不過真沒想到最後不是死在死人手中,而是死在活人手裡。”
“發起最後一波衝鋒!告訴雪原的叛軍我們不是好惹的!”
僅剩的十幾個雪山士兵竟然
而於此相對的,張言河也做出了最後的尊重,他將紅蓮劍正立在身前,擺出了戰鬥姿態。
既然對方無法接受卑躬屈膝的活著,那麼自己賜予他們光榮的犧牲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請——”
環繞張言河周身的無形殺氣在一瞬間凝聚在紅蓮劫焰的劍尖上,產生呼嘯的熱氣流將附近的雪花全部震開。
在雪山士兵衝到張言河身前十步時便已踏入了張言河的劍圈,而敵人從踏入他的攻擊範圍起便註定了倒下。
當張言河將紅蓮劍重新收回劍鞘時,最後一具屍體也在雪地上砸出了一陣波瀾。
“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言河曾無數次聽到這個詢問,他也總能給雪原士兵一個足以信服的答案,但這次他卻搖了搖頭深深吐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
“這場仗本不應該開打,人類與人類也不該自相殘殺……或許我們早就在與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他咬了咬牙,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張言河只能儘自己全力打贏這次多貝雪山戰役。
“我們的背後是雪境線和上百萬的雪原居民,絕不能讓貿易聯盟突破我們的防線,迫不得已之下我們要擊潰貿易聯盟的防線。”
張言河掏出生存輔助儀尋找希卡貝爾,若說這次戰役要轉守為攻,她手下的雪原集團軍是最擅長對人作戰的。
可一般都能立刻聯絡上的希卡貝爾這次卻沒能接到張言河的通訊,生存輔助儀只發出一陣忙音。
“怪了,雪山高塔負責的是這片區域所有雪原集團軍的訊號連結,難道她不在駐地?”
張言河猜測的並沒有錯,因為此時的希卡貝爾正身處四十多米的地下區域,訊號根本無法穿過厚厚的岩層來到地下。
這裡已經是地下隧道的一部分了,希卡貝爾一手緊握熒光棒,另一隻手反握長刀,鋒利的刀口將熒光棒發出的橘光在附近的巖壁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點。
在她的對面,守生半蹲在一塊岩石上用兜帽半遮住臉,雙手的榴彈炮槍刺展開,眼瞳在希卡貝爾以及其下屬身上掃來掃去。
在白衣黑袍的將軍背後是十幾名身穿全身甲的雪原士兵,他們甚至戴有合金材質的防護面甲,這導致即便是閃光彈和毒氣彈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禦。
更為駭人的是他們雙手上的武器,左手是用於封鎖敵人走位的破片手炮,而右手則是一種前端帶有彎鉤的黑色刀刃。
“雪原獵殺隊,這下難辦了。”
守生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