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我的天!咳嗚……”
巴別塔下層區域的某處隱秘房間裡,我半跪在地毯上,五指緊握成拳用力錘擊著地面,面目因一次次不可見的疼痛而逐漸扭曲。
痛,全身都痛,上一瞬間還彷彿是被炸的粉身碎骨,下一秒又彷彿被火焰所籠罩,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卻好像死了數十次。
而這些都不會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是能感覺到疼痛,身體卻絲毫不會遭到損傷。
“老闆,你看上去像是吃了一把子彈一樣快樂,假酒喝多了嗎?”
沙雀嘴上笑的燦爛,手上卻動作飛快地將我扶了起來,讓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東煌粗口),等巨顎來了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刻也不能停下。”
我知道,自己與巨顎融合後的每一天我們之間的連結都會加深,不光精神,還有意識。
現在的巨顎已經能夠做到我想什麼她同時想什麼,意識已經幾乎同步,而產生的副作用就是她受到的傷害我也同樣能夠感受到,無視距離遠近。
“如果站在會場的是你,估計連五秒都堅持不下來吧。”
張言河站在視窗,透過單面透鏡玻璃望著窗外的巴別塔底部,甄選城傭兵已經開始集結,奧斯凱奇應該是已經發現了巨顎的偽裝。
“是啊,不過下一步的逃脫才是真正的計劃之重。”
我頓了頓,然後轉過了身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望向了房間裡的通風口。
“來了,快走。”
“哧哧——”
身後的通風口發出了劇烈的摩擦聲,一股黑泥試圖擠開狹窄的通風口柵欄,卻似乎夾雜有太多的雜質而無法順暢地流淌出來。
我伸手握住柵欄狠狠往兩邊扯開了一處缺口,大量黑色的粘稠液體立刻從缺口湧出,在我面前匯聚並越堆越高。
外部的黑泥旋轉著,形成四條細鏈將感染能傳導向核心區域,而中央的感染能則不斷壓縮,逐漸將感染能提煉併成型。
黑色的人形逐漸形成,隨後黑色褪去,露出了白皙的肌體和精巧的臉頰。
“咳……咳咳……”
清澈透明的藍色血液從巨顎口中不斷咳出,她急忙伸手去捂嘴,可感染血液還是不可避免地從她指縫間滴了下來。
“抱歉,讓你代替我受到了攻擊,不過我也感同身受就是了。”
我深呼吸了兩次,俯下身子從地上抱起站都站不穩的巨顎,然後環顧了一下週身的夥伴們。
張言河早已換上了他平時用於作戰的那身將軍袍,這身白衣制服相比禮儀裝來說摘去了精美的黃金飾品,卻在關節與關鍵部位增加了無數的增強布片。
紅蓮劫焰被他斜掛在銀白色的披風下,劍柄銜有赤紅琉璃珠的龍眼閃閃發光。
銀爍將白色的狼尾發在腦後紮了一個小發梢,一把帝國造的帶有電磁擊發器的銀白大狙立在他身旁。
沙雀身穿一件黑色皮衣,身上各處掛有輕甲和不少爆炸物,額前的劉海被修剪成了一道斜著的血紅,她甚至還做了個指甲,問起來時告訴我是跟背後的兩把短管榴彈衝鋒槍的塗裝配套的。
希卡貝爾身後斜掛著一把黑色大狙,單手反握一把鋒利長刀站在張言河身側。
而雪原要塞的其他戰力要麼埋伏在甄選城的內城區,要麼潛伏在甄選城的外城區,甚至是甄選城外部的山區。
張言河輕輕將房間的門推開一條縫,從門縫中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複雜的機關走廊各處已經傳來了嘈雜的叫喊聲,幾個速度敏捷的人影掠過外廊和大廳,拐角上方的攝像頭也開始左右擺頭,他們在到處尋找我們的身影。
“你們去那裡找找!”
“破碎天穹的六大主臺都探查過了,一架直升機也沒有少,敵人還在巴別塔內。”
“地下水道已經封鎖,地下區域無法通行。”
精英隊員們幾乎封鎖了每一條能夠離開巴別塔的路線,然而按照我們的預訂計劃,我們根本就沒打算從地下或者空中溜出巴別塔。
我們需要的,是讓更多人看見我們的戰鬥,也就是堂而皇之地從正門殺出去。
“從這裡出去後,除了肩膀上帶有雪原肩章的,全部都是敵人。”
張言河回頭說了一句,然後拔出了背後的紅蓮劫焰,帶頭走出了我們藏身的小房間。
我們六人緊跟其後,張言河與沙雀打先鋒走在最前面,我和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