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一行字從我生存輔助儀的螢幕上出現,是張言河給我發來了訊息。
“寒露,你在哪?”
“我還在廢墟外沿拖延戈壁集團軍的進攻,你們現在什麼情況?安全了嗎?”
我彎下腰減少沙塵暴中的風阻,快速找了個風流稍微小的角落給張言河回訊息。
“大部分雪原士兵都在我身邊,目前還算安全。”
“不過我這邊出現了一點狀況,我們遇上了沙漠傭兵,很奇怪,他們沒有要攻擊我們的意思,竟然開始接應我們了,而且他們點名道姓的說要找你。”
張言河那邊是這樣說的,他立刻就反應過來應該是我的原因,於是便給我發了訊息。
“跟沙漠傭兵接上頭了嗎?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用袖子掩蓋住口鼻防止沙塵進入肺部,然後給張言河回了一句馬上到,隨後向著沙塵暴中若隱若現的傭兵古堡方向前進。
五分鐘前,張言河也在沙塵暴中摸索,他一邊照顧著身邊受傷的雪原士兵,一邊戒備著感染者往前摸索。
“將軍……我們在往哪裡走啊?”
“我也不知道,但先找個能避風沙的地方,你的傷口都快被沙子沾滿了。”
張言河將自己的披風卸下來包住雪原士兵的上半身,然而就在這時,他敏銳地感覺到附近的沙塵暴中有一雙眼睛盯上了自己。
他知道那一定是活人,因為如果是感染者早就撲過來了。
但根據士兵們人手一個的生存輔助儀定位來看,並沒有自己人走到比他靠前的位置。
“什麼人!”
張言河將紅蓮劍對準了沙塵暴中若隱若現的人形,既然不是自己人,那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大機率是敵人了。
“是雪原的張將軍嗎?頭兒想要見見雪原主。”
粗獷沙啞的聲音從風沙中傳來,那個人形也越來越近最終撥開沙霧站到了張言河面前。
那是一名身形魁梧的沙漠傭兵,暴凸的肌肉上滿是常年摸爬滾打留下的傷痕,被裸露在外的肌膚被曬成了紅色,臉上卻突兀地紋有一隻黑色蠍子的刺青。
“找寒露的?”
張言河一臉懵逼,怎麼我在這大戈壁還有熟人?而且怎麼看這位大漢都是沙漠傭兵吧。
“總之,在見到雪原主之前,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個躲避沙塵暴的地方,請帶著剩下的人跟我來吧。”
大漢說著就轉身往古堡的方向走了,每隔五六步便扔下一根熒光棒,在遮天蔽日的沙塵暴中留下了一條光路。
“……真可疑。”
張言河收起手上的劍,他望向前方若隱若現的古堡輪廓陷入沉思。
“將軍,咱們怎麼辦?”
一旁的雪原士兵也聽到了大漢說的話,他們的背後有戈壁集團軍追擊,可沙漠傭兵的話又顯得相當可疑。
張言河皺了皺眉頭,迎面而來的風沙吹的他幾乎睜不開眼,時間一長別說等戈壁集團軍殺過來,這沙塵暴就足以讓雪原集團軍的大部分人窒息在這片不毛之地。
“沒辦法了,全部雪原軍跟著我,在座標集合,準備進入沙漠傭兵的大本營。”
張言河在雪原的頻道傳送了自身座標,隨後又給我發來了訊息。
“看來言河那邊是安全了。”
我將自己的生存輔助儀收起來,閉上眼睛感受體內感染能的流動,試圖尋找巨顎的位置。
很快,我的意識從漫天黃沙中穿過,直接連上了蹲坐在一地屍體裡的巨顎。
“我想我們的計劃已經進入下一階段了,這趟戈壁之行也該抵達終點了。”
黑色自我腳下纏繞,沿著腿往上覆蓋,逐漸經過了胸膛,最終將面部和頭頂也覆蓋,形成了貼身的黑色外骨骼。
風沙在巨顎附著在身上的時候便對我無法再造成影響,外骨骼的面部張開六條藍色的細縫,在沙塵暴中也能將地形看的清清楚楚。
早在甄選城會議結束回到雪原要塞以來,我就做出了詳細的計劃和下一步的打算。
諾大的中控廳裡,僅有我和張言河對坐其中,一副國際象棋的投影顯示在藍色的全息碎影沙盤上。
“我並不覺得貿易聯盟還有我的容身之地,言河,我們要備戰了。”
“你打算怎麼做?”
“首先,既然巴別塔要求我前往戈壁,就必定會打算在那裡幹掉我,而你就是保證我人身安全的第一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