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言河還是相當詫異的,他看著對面那個黝黑麵孔的男人,再轉頭看看一身狼狽的我。
“就他一個?”
“就他一個。”
“他武器呢?”
“長在身上。”
張言河撇了撇嘴,同時心中也謹慎了三分,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觀察著對面那個男人的一步一息。
看我那樣子也不可能跟他在這時候開玩笑,那就是說,這個男人竟然用空手把融合後的我和巨顎給擊敗了。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言河別跟他廢話!我已經交涉過了!沒成功!”
我話音未落,男人已經一腳蹬地,再次用人形火箭的姿態一拳打向張言河。
張言河也看得出來這一拳威力巨大,他將紅蓮劍橫在面前,試圖用巧勁化解這次攻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言河也不敢相信人的拳頭竟然能與劍刃擦出陣陣火花,而且這力氣簡直就是一頭牛撞上了他的劍。
“叮——”
張言河意識到正面抵擋擋不住,於是便身體一偏採用借力打力的手法將男人甩了出去。
“寒露,用……”
張言河還沒說完,被他甩出去的男人竟然在即將一頭撞上混凝土牆的時候在空中翻滾,雙腳蹬在牆上又彈了回來,巨大的後蹬力甚至將混凝土牆踩出了道道龜裂。
“嘭!”
男人落在張言河身旁,巨大的衝擊將張言河震到空中,不過他迅速削出一道劍氣逼退男人,同時拉開距離。
不過站在一邊大喘氣的我早已與張言河形成了無可比擬的默契,就算他只說了半句話我也知道他需要我幹什麼。
男人再次越出一步,在空中雙手向前做爪狀伸出,指尖藍光紊動,一旦掐中張言河脖子就能以極大的力量折斷他的後脊椎。
但張言河卻用雙手握住了紅蓮劫焰的劍柄,做出了向前突刺的動作。
如果刺中了,將造成一次足以一擊致命的貫穿傷,但如此明顯的動作正常人都能透過位移閃開或是防禦。
他欠缺的是瞬間刺出的速度、封鎖對方防禦的能力,或者,一個好搭檔來彌補這些缺陷。
“嘭!”
我抬手放了一槍,一道藍色弧光從永凍霜星內飛向那邊空中的男人,就算他飛的再快,子彈也照樣比他快。
“嘭!嘭嘭!”
我又接著甩了三槍,要在平常,別說是用永凍霜星連開四槍,就連戰鬥中能用一次冰蝕彈都奢侈,不過我相信這時候把四發打出去是正確的選擇。
連續四發子彈在男人身上炸開,零下數十度的低溫雖然沒有影響到他飛向張言河,卻將他的動作變得無比僵硬——我都佩服他竟然還能動。
張言河握緊劍柄,這次我沒聽見他吟唱,可能時間根本都來不及吟唱了,他必須抓住這唯一的一次機會。
“哈啊啊啊!”
“噌!噗!”
張言河的三尺劍鋒直沒入男人胸膛,從他背後破體而出,張言河再往左下一劃,男人的身體便裂開了個大豁口。
男人終於倒在地上,而張言河也消耗了太多體力,半跪著用劍支撐起身體。
“結束了嗎?”
他轉頭問我。
“我感覺沒結束。”
我眉頭皺了起來,躺在地上的男人明顯不正常,他身體讓張言河豁開了那麼大的一個口子,卻沒有大量的鮮血流出,甚至流出的少量鮮血又被身體重新吸收了回去。
“就好像你的自愈能力一樣。”
我看著巨顎喃喃自語,與此同時男人身體的斷面竟然泛起了流光溢彩的藍色光斑,然後鼓起了類似氣泡的感染物質。
“糟了!他在重組身體!言河,快撤!”
我一把拽住張言河,另一隻手拉住巨顎,迅速向剛剛張言河突進來的缺口跑去,背後的男人竟然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言河!”
“好!”
我倆同時一轉身,他向穹頂斬出一道赤色劍氣,我抬手用永凍霜星開了一槍,冰與火在廢棄工廠的穹頂一同炸開,在熱脹冷縮破壞下,工廠的支撐柱發生了坍塌。
另一邊,雪原據點裡,倒黴記者正趴在茶几上整理這兩天他遇到的事,一旦他回到報社可有的寫了。
已經是下午了,兩位女孩在臥室小睡休息,蘇天啟坐在窗前注視著街道,而銀爍在廚房刷碗。
夜半佔據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