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有些懵,腦袋似乎是被磕到了,後腦勺有些發疼,直到一歪頭看見躺在床上還沒醒來的巨顎,記憶這才一股腦地在意識中醒來。
雨林鬼影、激戰、墜河。
在那最後一擊後,蜂刺跟我連同巨顎一齊摔進了河裡。
剛進入河流,巨顎就自動解除了外骨骼覆蓋,在那種情況下我也顧不上蜂刺了,先用腰間的繩索將我和巨顎綁到了一起,然後在順流而下的過程中不知道撞擊了多少塊岩石。
最後貌似是在過一個急彎時一頭撞上了前方的山岩,然後便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我盡力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腰和後背都隱隱發痛,出現了不少撞擊留下的淤青。
兩條手臂上的血清發射器也不見了,別說血清發射器,衣服都換了一套白色浴袍,全身上下除了一條原裝短褲沒別的東西了。
“糟了,我槍呢!”
我下意識先找我的永凍霜星,那玩意可太危險了,光是放著就足夠傷到人了。
這時,門被從外面推開,一位年邁的婦女挎著一籃子蘑菇走進屋,見到我醒來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孩子,你終於醒了。”
她將蘑菇往衣櫥裡一塞,貌似是將那衣櫥當作儲存食物的餐櫥了,然後從衣櫥裡抓了一把黑乎乎的疑似晾乾葉片的東西給我衝了水遞過來。
“老身是在河邊發現你的,當時你已經不省人事了,幸好你身上還有條繩子,我順著它找到了小姑娘,然後就把你們倆帶回來了。”
老奶奶這樣說道。
“啊,原來是您救了我們。”
我用雙手捧著瓷碗,碗裡的熱水已經變成了褐色,聞起來有一股植物的清香。
“這是什麼?”
“落葉茶,對跌打損傷有好處,看你傷的不重,所以沒有用繃帶給你包紮。”
我也不推辭,小口小口地將茶水喝下,它並沒有像氨基酸血清一樣直接修復我的身體組織,而是緩解了我身上的痛處,讓我感覺神清氣爽。
“啊對了,雖然你醒了,那姑娘好像傷的很嚴重,老身摸了一下,她體內大部分骨骼都有所偏移,告訴我,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又是從哪兒來的?”
老奶奶又從餐櫥裡找了一些吃的和喝的給我。
傷的很重嗎……巨顎的現在這個形態不過是長的像個人,實際上體內骨骼亂的出奇,無論是四塊顱骨還是沒有脊椎都有可能。
不過可能是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確餓了,在簡單的道謝後便端起盤子進食。
食物大部分以生菜和水果為主,還有一小塊蜂蜜,我先將蜂蜜含在嘴裡,藉助糖分快速恢復體溫。
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要是雨林鬼影再追過來,以我們現在的虛弱狀態絕對打不過,必須先恢復能量。
不過想到這點,我突然往窗外看了看,這裡似乎是在某個山頭上,我能透過朦朧的雨幕眺望到遠處的林海。
不過很明顯,我還在雨林區域內,危險很快就會再找上門。
“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們,但現在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不然會出事的。”
我從床上翻身起來,輕輕從一旁扶起巨顎,打算先離開這裡。
我心裡很清楚,無論自己走到哪裡,那隻雨林鬼影都能找到我,而我只有在雨林大寨的火力支援下才有機會幹掉它。
“哎你這孩子……”
老奶奶按住了我的肩膀,硬是把我又推回了床邊,她指了指我肩上的巨顎。
“就算你還能走,這姑娘傷的太重了,不能隨意挪動。”
“你要是真想感謝老身,不如去幫忙清理一下院子裡的雜草,等姑娘醒了再說。”
在老奶奶的要求下,我活動了一下筋骨,將浴袍掛在衣掛上,彎下腰在雨中將小腿長的雜草一根根拔起。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幾個搖搖晃晃的身影,看來我的到來為這個祥和的小院引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那是幾隻感染者,不過好在數量不多,只是三四隻普通感染者。
“我武器呢?”
我回頭看了看小木屋,衣服已經被晾在了屋簷下的衣鉤上,連我的靴子都掛在那裡,不過看到我武器的時候應該說早就該想到會這樣。
那一大塊腦袋大的冰裡凍著我的配槍,估計是永凍霜星在入水的一瞬間就凍結了它附近的水,現在把它取出來都成問題。
“老人家,借您個錘子一用,等會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