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我背後的張言河。
馬克西姆又想起了第一次在巴別塔會議上見到我時,那時候沒錢、沒權連個司機都僱不起,張言河身兼數十職支撐起了雪原排面。
“雖然大部分功勞可能都是張言河的……”
馬克西姆隨手從報紙中又抽出來一張,那是半年前的明日希望報,標題為“雪原的勝利”。
“雪原主寒露表示,經過全雪原集團軍的通力合作,終於令西陸七惡魔之一的巨顎體失去了行動能力,但相當可惜的是,巨顎的能力是肌體重塑,也就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身,雪原集團軍只能將它永遠冰凍在湖中。”
馬克西姆厭倦地把報紙往邊上一扔,自己每次開會都沒缺席,知道的比那些記者要清楚的多。
而且這都多久前的新聞了,大屍潮都是快五個月前的事了,半個月前雪原主才向巴別塔報告了雪原決戰中成功擊殺巨顎的報告。
“等等……”
馬克西姆突然覺得有地方不對,在報告中,雪原主寫的的確是成功擊殺了巨顎,可是並沒有詳細說明是如何擊殺的。
他的確親眼目睹了那隻巨顎的屍體被運到巴別塔底部的焚燒爐化為灰燼,只是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那隻被運到甄選城的巨顎的屍體明顯有些不對勁,雖然的確是一隻帝王級的巨顎,但它面板是偏黑的灰色。
在馬克西姆的印象裡,他沒有去雪原親眼見過雪原夢魘,但聽到的傳聞和描述中的巨顎都是身軀全黑的怪物。
“難道寒露欺騙了聯盟?找了一隻普通的帝王級巨顎來頂替那隻雪原夢魘?”
馬克西姆摸著下巴,可是如果真的雪原夢魘還活著,雪原不可能不會出現屍潮。
“不,雖然機率很小,但寒露的確有可能幹出那種事。”
馬克西姆摸著下巴,還有一種可能,巨顎的確被雪原集團軍擊殺了,只是雪原主不願將如此好的研究材料交給甄選城火化,所以自己留下了。
“所以那出現在雨林的第二隻惡魔究竟是什麼呢!”
馬克西姆想來想去完全想不明白,乾脆放棄了思考。
而另一邊的我也沒有睡好,一旦閉上眼,腦海中就會不停地出現斷斷續續的片段。
那些片段或許是一些景色,或許是一些人,多半是那些感染者生前的記憶,被感染網路提取後強制性灌輸到了我的意識裡。
我試圖分散注意力,不去觀察病毒網路給我的記憶片段,這起到了一定作用,那些記憶片段的聲音和畫面都逐漸遠去。
終於沉沉睡去,卻做了一個怪夢。
在夢中,我看到了一張桌子,桌子旁站有五名身穿各式貿易聯盟軍裝的人。
雪山、戈壁、雨林、紅杉、海島的軍團長都站在那裡,只是他們
絕不是本人,甚至不是人類。
西摩身上長有黑色的外骨骼,藍色的光芒從他鱗甲的縫隙透出來,他口中發出嘶嘶的摩擦聲,面目呆板無力。
馬克西姆的臉是倒著的,嘴在上面眼在下巴上,黑色的液體從他嘴角滑到眼睛裡,看上去像是流出了黑色的眼淚。
奧斯凱奇海島在自言自語,他身上藍色的枯藤纏繞,從他的脖頸鑽出長有尖爪的枝葉。
“行吧,估計我知道我長啥樣了。”
我拍了拍身上出現的雪原制式白衣,不去想臉上裂開的十字裂口。
桌子上擺著一把椅子,從那個位置來看,應該是比西陸七惡魔等級要高的感染體,只是它就孤零零地擺在桌子中間,並沒有人坐在上面。
我知道這可能不是夢,而是意識接入感染網路的具現化。
“統領者不見了……祂不見了,失蹤了……背叛了……”
食人樹搖晃著僵硬的身軀,聲音嘶啞難聽,似乎是感受到我的存在,他們一同將頭轉了過來。
那種威壓感竟然讓我一瞬間產生了一種無力迴天的感覺,彷彿被包圍在屍海中央,遍體鱗傷。
“你們兩個叛徒!”
伴隨感染體的嘶吼,我腳下出現了大片藍色鏡面,鏡中沒有倒映出我的樣貌,只有無數乾枯的屍手刺破鏡面來抓我的雙腿。
我無法逃跑,因為所到之處滿是伸出的屍手,將我的落腳點全部佔滿。
“糟了,必須立刻斷開同網路的連線,它們開始侵蝕我的意識了。”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沒等我踹開,另一隻也纏了上來。
掰開一隻還有一隻,甚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