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塔羅牌被吹出了紫色的布簾,像是被空氣中的隱形手託著一般輕輕落在了地上,一陣風吹來,它們又整齊地飛回了布簾後。
簡直就像是塔羅屋做了一次深呼吸。
當銀爵走到塔羅屋前時,數十張卡片從布簾後飛出,一張接一張地環繞著他飛行了一週,像是一群整齊的鴿子。
只有其中代表智者的那張牌在空中緩慢地翻了個身,發出了空靈的聲音。
“想占卜?先透過智慧的考驗。”
四個人影出現在了銀爵周身的四個方向。
他們分別是手拿法杖的法師,拋著金幣的富商,雙手捧有聖盃的修女和雙手握持寶劍的劍士。
“這次是打四個嗎?”
銀爵警惕地拔出來了腰間的小手槍,不過那邊的四人並未理會他,只是一步步走到了桌子旁。
然後……他們一人掏出了兩張牌,與彼此的牌整齊地排在了桌子上。
“再說明一次規則,你手指戳到的牌會翻面,正面相同的牌會保持翻開,不同的會翻回去,時間只有一分鐘,準備好了嗎?”
“……”
銀爵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怎麼了?難不成你想聽一大堆聽不懂的占卜用語?哦可算了吧,這只是個遊戲。”
智者像個老大媽一樣唸叨了幾句,然後飛到了一隻金色的黃銅鬧鐘邊,用它身體的一角扣下了時間開始的按鈕。
銀爵伸出了手指,在第一張上戳了一下,被戳中的塔羅牌翻了個身,是手持寶劍的劍士。
一共就只有八張牌,一分鐘的時間裡就算是全翻兩遍也夠用了。
銀爵翻開了第二張牌,那是手持權杖的法師,兩張牌不同,它們轉過了身子再次趴下。
“很好,至少現在知道第一張是劍士,第二張是法師了。”
但就在銀爵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八張牌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它們開始調換各自的位置,剛剛出現的劍士與法師自然也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
“什麼?!它們竟然還會換位置的,這還怎麼玩!”
銀爵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樣遊戲的難度一下子不比解讀那些難懂的占卜用語簡單了。
“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站在金色鬧鐘旁的智者哈哈大笑,它看了一眼錶針指示的時間,還有半分鐘的時間。
銀爵當然不會就此認輸,但這八張塔羅牌就像靈敏的野兔一般,在空曠的桌面上迅速位移,令銀爵眼花繚亂。
終於,噪耳的鬧鈴聲響起,桌面上沒有一對牌被銀爵捉到。
銀爵沒有拿到代表智慧的法師,也沒有拿到代表權力的寶劍,就連代表了經濟的金幣和代表生機的聖盃也從他手中溜走了。
“看來你輸掉了這場遊戲,永遠不要低估一場看似簡單的遊戲,不過現在你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銀爵又失去了一部分手中的積分,他感覺這處公園裡的專案似乎都看似簡單,實則充滿了陷阱。
紅衣殺手觀望著廢棄公園中到處遊蕩的銀髮男子,對方已經完全陷入了丘腦素形成的幻覺之中。
在這邊摘下一朵花,又走到那邊蹲下看著雨後積水中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語,還撫摸著早已腐朽的一坐上去就會坍塌的木頭長椅。
這種情況下,紅衣殺手輕而易舉就能接近到他身旁,然後用手上這把鋒利的短刀捅進他的心臟。
然而就在這時,殺手覺察到似乎少了些什麼。
“奇怪了,那個女孩呢?”
殺手突然發現從半個小時前開始,跟著男子來到這裡的那個銀髮少女就不知所蹤了。
他檢視了一下安裝在公園入口門背後的熱感應監控器,在剛剛的半個小時裡並沒有人離開。
“算了,先解決一下這個難對付的,主要目標是男的,一個女孩子跑了就跑了吧。”
殺手沒有在意銀髮少女的去向,就算她跑回雪原駐點去尋找援助,雪原主也已經出門,等他從城外回來這邊已經來不及了。
紅衣殺手舉起了手中的短刀,光可鑑人的刀面上反射出樓下銀髮男子的身影,不知道他又看見了什麼。
而此時,銀髮男子的眼前依舊是黑夜與燈火通明的浮游公園。
一陣風吹來,帶來了蘋果花的清香,銀爵感到有些吃驚,這裡又沒有蘋果樹哪裡來的蘋果花香呢?
銀爵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庭院,在庭院的花圃中有著一棵枝繁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