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選城的街道相比雪原要塞的街道要寬敞許多,而且也更為平整。
但倘若不是出生於這裡的人,走在這裡時,常常會感到無邊的陌生感從四面八方湧來,彷彿這座城市在訴說這裡不適合你。
此時,兩名身穿白色軍裝計程車兵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討論著今天發生的事,不知不覺有一些人影從路燈所照不到的地方走到了他們面前。
“嗨,你們是雪原計程車兵吧?問你們幾個問題。”
那是十幾個一臉陰沉的青年人,手臂肩頭上紋有雜亂無章的青紋,手上還拎著鋼管與酒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打手在尋找目標。
“想問問題去找別人,我們這種站崗的能知道什麼事?”
“別這麼冷漠嘛,我們又不是來找你們這種要啥沒啥的底層士兵麻煩的,聽說最近雪原主,就是那個寒露來到甄選城了,想問問他住在哪?”
“你們想幹嗎?”
另一個雪原士兵警覺地握住了腰上的手槍,拇指撥開了保險。
“幹嗎?就算我們是去找事,你們兩個也沒必要為那種沒見過幾個面的上級賣命吧?還是說非得讓我們動手撬開你的嘴?”
走在前面的打手輕輕搖晃了幾下手中的鋼管。
“識相點就告訴我們,你們這種沒身份沒地位的可憐人,恐怕意外死在路邊都沒人會記得你們存在過吧?”
面對這群窮兇極惡的打手,兩個士兵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東邊的一條街道。
“綠葉街38號樓,三樓。”
“很好,你們倆都是聰明人,這年頭死腦筋可活不下去。”
走在前面的打手一揮手,其他人跟著他往那邊走去。
兩個雪原士兵默默看著他們往那邊走去,伸手從桌邊拎起了自己的步槍,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綠葉街38號根本空無一人,只是那條街道連路燈都沒有,即便是十幾個人死在那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那些自認為聰明的蠢貨說的很對,就算死在路邊也沒有人會記得他們存在過。
我從床上睜開雙眼,注視著頭頂黑暗中的天花板,身上的觸感是甄選城高檔酒店的羽絨被的溫暖,以及尚未熟睡的巨顎。
準確的來說,巨顎其實不會睡覺,她只是一味地模仿人類的生活規律,包括進食和入眠,對於她來說,睡覺就是閉著眼從月亮升起等到太陽昇起。
房間裡只有我們二人,張言河在另一邊的套房,我微微出了一口氣。
想象中的從入城開始就整日身處於刀光劍影中的場面並沒有發生,這讓我緊張的神經得已稍微緩解。
但我也很清楚,平靜往往代表著暗流湧動,暴風雨前總是安靜的詭異。
我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走到落地窗的旁邊,眺望夜色下的甄選城。
今天是個好天氣,天上沒有幾絲雲,明亮的圓月掛在天上,照耀著下方燈火通明的甄選城。
但是我眼角的餘光卻彷彿撇見了一個人影站在對面的樓頂,如果不是他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我都不會發覺那裡有個人。
然而當我將視線聚焦在那裡時,那裡卻只有空空如也的大樓天台。
“是我看錯了嗎?”
我揉了揉眼睛,罷了,就算是在對面的樓頂有一百個特級狙擊手拿大狙瞄著我,真正想幹掉我也不是那麼容易。
夜晚很快過去,接近天亮的黎明時刻,街邊的小巷裡卻已經有了響動。
急促的腳步聲中夾雜著大喘氣的聲音,年輕的報刊記者急匆匆地繞過一顆長滿藤蔓的老樹,差點跌倒在地上。
“呼……甩掉他們了吧?”
然而前面的去路居然走出了兩個面露兇光的惡徒,一個反握匕首,另一個雙手都掛有指虎。
“這片街區都是我們的人,後面的追不上還有前面的,你還想跑去哪?”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你們要趕盡殺絕?!”
報刊記者後退了兩步,杯靠著樹驚恐萬分。
“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光看到,居然還拍下來了!”
兩個惡徒步步緊逼,一步步靠近無路可退的報刊記者。
“拍到?如果你們是說這個攝像機,我可以把它給你們!我看到的也會全部忘掉!”
報刊記者慌張地叫喊著,將脖子上掛著的攝像機摘了下來,但在其中一個惡徒伸出手接的時候,報刊記者雙手抓住攝像機,一把甩向了面前的惡徒,同時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