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鬼先生的頭越來越燙了。”
倒塌的歌劇廳廢墟下方,蘇天啟又摸了摸老鬼的額頭。
一開始的時候老鬼還可以時不時對他的話做出些許反應,但現在已經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了。
從剛剛開始蘇天啟就聽到頭頂有戰鬥的聲音,應該是外面的梨渦看見歌劇廳倒塌來救他們了。
但是梨渦他們又沒有挖掘機,就算其他人全來了,等費老大勁把他們挖出來,蘇天啟可能還活著,老鬼估計早沒了。
“老天爺啊,讓鬼先生的溫度降下來吧!”蘇天啟在心中祈禱著奇蹟的發生,如果老鬼不發燒,也許多撐幾個小時。
就在蘇天啟剛剛祈禱完,還沒有把眼睜開的時候,一陣寒意透過他頭頂的石板降了下來,蘇天啟的感覺本就比常人敏銳,溫度一下降更是如同置身冰窖。
“我不是要這個降溫啊……”蘇天啟感覺那刺骨的冰霧從石板的縫隙間鑽進這個狹小的空間,舔舐著自己的臉。
蘇天啟不會感覺錯,以前在帝國地下實驗室裡測試抗低溫實驗的時候也感受過這個溫度,已經是零下16度了。
溫度還在持續降低,蘇天啟曾經的最低承受溫度是24度,一旦到達那個溫度,蘇天啟就會因為低溫而昏迷過去。
“怎麼回事……”蘇天啟只感覺頭越來越沉,手上逐漸凝成了一些霜花,周圍的碎石上也覆蓋上了一層薄冰。
四肢的知覺正在下降,蘇天啟的頭低了下來,眼皮也逐漸閉合。
在昏過去前,蘇天啟聽見了石板上的碎裂聲,似乎還有些許光從裂縫透到腳下。
此時此刻,在湖心城堡的二樓,演員們已經盡數聚集於此,不同的是,他們已經換下了鮮豔的演出服,取而代之的是帝國武裝的黑色作戰服。
愚者站在他們中間,身上的作戰服歷經幾年時間已經顯得有些舊,但基於平日多有保養,現在穿來依舊看上去殺氣四溢。
這是作戰計劃實施的最後一天,園內的海岸傭兵幾乎全部被屠殺殆盡,剩下的幾個也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了。
“重坦與裝甲車已經裝飾好了,武器彈藥也放在地窖中,隨時可以做好戰鬥準備。”愚者的副官向他報告了儲備情況。
站在這裡的兩百位帝國士兵便是在感染戰爭前期參與聯合政府撤離計劃的殘存者,愚者就是當年指揮搶灘登陸的帝國指揮官。
“我對自己人的陸戰能力非常瞭解,我們都是帝國的精英陸軍,但是別忘了敵人在海上,魚雷準備的怎麼樣了?”
愚者問向自己的副官,整整兩年的準備,只待明天能夠一舉拿下這座濱海新市。
“一共五枚魚雷,肯定無法擊沉全部的北海艦隊,但倘若其中有一枚能擊中南斗十字星號的彈藥艙就能擊沉紀勇濤的旗艦。”
木桌上放置的沙盤上是長時間以來眾人多次偵查海面一點點探出來的北海艦隊的戰艦分佈圖。
“南斗十字星的裝甲絕對不是一枚魚雷能夠打穿的,加上兩層密封防水艙,至少需要三枚魚雷連續擊中才能打爆它的彈藥艙。”
帝國士兵們的計劃是先攻佔城市,隨後迅速前往海上,穿過十幾艘驅逐艦的封鎖,再讓三枚魚雷精準擊沉南斗十字星號。
對於這個聽上去就困難重重的計劃,愚者手下計程車兵們竟然全都深深地點了點頭。
他們知道九死一生,他們也知道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必死仍然要走上戰場的時候,這個人是及其可怕的,因為他已經無所畏懼。
當兩百人連同他們的指揮官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實施這個計劃時,那名為不可能的巨牆也將被他們撞開一條縫。
“作戰的最終目標是……”愚者用敬重的眼神環視了在場的所有帝國士兵。
“同歸於盡。”
“如果我們中有誰能活下來,請回到永凍國土向元首報告,我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愚者重新將流火面具戴回了臉上,披風將黑色的軍裝遮蔽。
忠於秋山真之的帝國陸軍們紛紛將面具戴回自己的臉上,用鮮豔奪目的演出服遮蔽自己身上的作戰服。
車庫中,被木板與彩燈裝飾成舞臺的坦克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次保養,裝滿裝甲貧鈾彈的煙花箱被成批成批地搬運到舞臺上。
每一枚子彈都被仔細地壓到彈夾裡,槍栓也被仔細地擦拭以確保不會在關鍵時刻卡殼。
小丑把一枚枚帶拉栓的綵球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