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姆匆匆離開,可能是不願意看到一些殘忍的場面,他選擇遠遠地避開,眼不見為淨。
“那麼現在開始,我給你三秒回答我的每個問題,如果答案都令我滿意,我便讓你多活一天——這麼多人看著,我說到做到。”
我看了看周圍,不少雨林士兵和貿易聯盟的倖存者都圍成一個大圈,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或有驚訝,或有憐憫,或是憤怒,又或者是悲傷。
“這不是勞爾嗎?他昨天還在幫我扛水泥,難道平日裡的好人形象都是裝出來的嗎?”
我背後的老年倖存者悲傷地嘆息道。
“不可能吧!勞爾之前可是從特殊感染體的攻擊中救下了我的孩子!那不可能是裝的啊!”
人群中有婦女掩面哭泣道,她輕輕錘著自己的胸膛,咳嗽伴隨著流下的鼻涕。
“還猶豫什麼!他自己都承認了!我們的家被毀了!雪原主大人快殺了他為死去的人報仇!”
房屋化為廢墟的雨林居民憤怒的吼道,我轉身雙手下放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再轉身看向地上趴著的勞爾。
“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
聽了這個問題,勞爾幾乎是立刻回答了上來,這個問題不用思考,當然簡單。
我也沒有刁難他,點了點頭便繼續往下問。
“很好,下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為海姆達爾工作的。”
不出我所料,早在三年前雨林集團軍正式建立的時候,勞爾就已經是海姆達爾安排在這裡的聯絡人了。
“就是嘛,這麼配合我怎麼可能為難你呢?第三個問題……你們的總部在哪?”
我終於問到了重點,前兩個問題都是鋪墊,我真正想要知道的答案只有這一個。
“我不知道……啊啊!”
勞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靴跟的馬刺便將他的一隻手踩在了地上,隨著我腳尖的碾動,鋒利的馬刺在勞爾的手背上割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不知道!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勞爾慘叫著,另一隻手用力掰我的腳,卻怎麼也掰不開。
“都不編一個地點讓自己多活一天,你還真是誠實,但是誠實就說明你已經沒什麼活著的必要了。”
我把左輪頂在了他的額頭上,大拇指將擊錘扣到了擊發器上,食指勾住扳機。
“不!不要!我早已放棄同海姆達爾的聯絡了!”
勞爾驚慌失措,淚水從他眼中奪眶而出。
“這些年我在這裡找到了真愛,還有了自己的孩子,早在兩年前我就斷了與組織的聯絡,我現在是貿易聯盟的人!”
“就在一個周前,他們找到了我,以我的妻子和孩子為要挾,要求我與他們裡應外合幹掉你和馬克西姆!我是被迫的!”
“噗……哈哈哈哈哈!你真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鬼話?”
我冷冷地將槍口對準了雨林軍官,突然,背後的一個雨林軍官一把抱住了我的雙臂,試圖扣住我。
“勞爾!快帶你孩子跑!”
他用關節技死命地扣著我的雙臂,試圖為好友尋求一絲機會,但我又豈會被這種拙劣的關節技鎖住?
“嘭!”
迎接他的是一發左輪子彈,將他腰間打出了一處巨大的撕裂傷,鮮血從那裡流出來。
“啊……啊!”
雨林軍官看著黑藍色的血管從撕裂的傷口擴散,高濃度活性感染病毒透過那發髒彈進入了他的體內。
“不好意思,我懷疑你是他的同黨,作為七大軍團長的我擁有立即處決權,現在還有人要阻止我處理海姆達爾勢力人員嗎?”
我環視四周,無論是雨林士兵還是大寨居民都露出了一臉煞白的驚恐表情,凡是迎上我銳利目光的人紛紛低下了頭,沒有人敢上來打斷我。
“我就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對於引發了世界末日的罪人,我們不需要憐憫。”
我走到勞爾身前,再次將槍口頂到了他額頭上,然而我又感覺到腿上多了個重物。
“雪原主大人!求您放過爸爸!”
抱著我小腿嚎啕大哭的幼童似乎是勞爾的孩子,我靴跟的馬刺扎傷了他的胳膊,血從他短小的胳膊流下,打溼了身上的小衣服。
我相信但凡是個心理陽光的人都不會忍心在一個孩子面前痛下殺手,但很遺憾,我不是張言河。
“你放心,我不會在這裡殺他,至少今天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