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半開的窗戶縫隙中吹進了房間,帶著幾片雪花落在了我的臉頰上,被體溫融化成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流淌進我的嘴唇。
“唔……”
我感覺到嘴中進了一絲涼涼的水珠,原本在昏迷之中的頭腦逐漸轉醒,雙眼慢慢張開。
刺眼的陽光讓我用一側胳膊遮住了雙眼,我閉著眼緩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屋內的亮光。
我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和地上的白棉被,我意識到我已經回到了雪原要塞,只是不在我的辦公室,應該是在某個病房裡。
手背上還連線著一根輸液管,灌滿營養液的吊瓶掛在高出,將點滴透過輸液管流進我的身體。
窗外能看見這座白色要塞城市的街道上有一隊巡邏的雪原士兵經過,再往遠處望去還能看見雪原要塞近五十米的高牆。
我應該是睡了很久,一般睡醒的人會下意識還想睡,但如果醒來就很清醒的話,那就說明已經至少昏迷了超過一天了。
“我睡了多久?”
我再看看周身,除了趴在床邊把頭貼在床單上似乎是陷入休眠狀態的巨顎,房屋裡並沒有別人。
也不曉得是哪個好心的護士給巨顎的身子底下墊了個小椅子,不然以她的思維習慣,一定會就那麼橫著躺在床邊的地上。
感受到我醒來,巨顎立刻從休眠狀態中睜開了眼,她將頭抬起來,如果我沒看錯,那張娟秀的臉上竟然表現出一種開心的表情。
看來巨顎比我恢復的要好,雖然不知道她本體狀態怎麼樣,至少她本體能夠用雙手撐著床邊湊近我看了。
“我恢復的也不錯……既然已經回到雪原要塞了,那說明又被言河救了。”
我伸手摸摸少女的頭,然後解開上衣的扣子,觀察身上的情況,也許是昏迷前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外傷,現在看來身上也很乾淨。
就在這時,夏提雅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她手上拿著兩包葡萄糖溶液,應該是要給我換吊瓶,見到我醒來欣慰地笑了笑。
“終於醒了,寒露大人您可是已經睡了17個小時了。”
夏提雅把葡萄糖溶液放在我手中,讓我擰開蓋子直接飲用,大概在我昏迷期間沒少點滴葡萄糖,所以醒來時也沒有感覺到明顯的飢餓感。
“17個小時?”
我撓了撓頭,從床邊拿起疊的整整齊齊的外衣套在身上。
“對了寒露大人,張將軍說如果您醒了去中控室找他一趟,還說你肯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需要召集所有雪原集團軍的高層商討戰略。”
聽到夏提雅這麼說,我心裡也咯噔一聲,果然,我與巨顎共生的異變恐怕是已經東窗事發了。
我還是低估了雨林鬼影的戰鬥力,原本打算在雪原軍的火力援助下迅速解決掉蜂刺然後變回正常形態。
但不可避免的,我在最後那次戰鬥中耗盡了感染能當場暈過去,雖然蘇天啟和皇冠在場,也必定會留下一些目擊者。
“還是大意了,看來這事也沒必要再跟巴別塔瞞著了。”
我將大簷帽戴回頭上,壓住往兩邊撥弄好的三七分,蹬上床邊的靴子走向病房的門口。
“說起來,夏提雅你要不要也來看看?”
走到門口,我又回頭問了問夏提雅,雖然半年前前夏提雅已經辭職,但雪原要塞中央指揮塔的門禁依然保留了他們這群人的許可權。
“我嘛……現在已經不是雪原要塞的戰力了,以倖存者的身份參與高層的會議並不恰當,我也只好在這裡祝您好運了。”
夏提雅向我穩穩躬身,然後安靜地陪著我走到了指揮塔大門前。
指揮塔內已經安裝了電梯,由於近年來雪原集團軍人才濟濟,許多新的指揮官與軍官都搬進了指揮塔,再也沒有當年一座七層高塔只有我和張言河兩人的孤單場面了。
而人一多起來,爬樓也就不方便了,畢竟不是每位雪原高層都像我一樣樂於愜意地爬七層樓上班。
電梯應運而生,這還是孫耀宗親自畫的圖紙,親自展開全武裝把電梯用鋼纜拖上去,再親自焊接正常運轉的。
“叮……叮……叮……”
電梯上升了一層又一層,雙開的金屬門左側的液晶屏上數字躍動,從1逐漸變到了6。
“叮咚——”
門向兩邊開啟,我走過弧形的玻璃長廊,中控室的入口就在長廊盡頭。
“呀,軍團長,聽說您昨天受了點小傷,我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