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再次進行了靜脈注射。
疼痛在不到三秒間已經完全消失,我一下從地上躍起,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麼磨損自己的身體,估計這場仗打完回去必定會出現嚴重的後遺症。
但是,我怎麼可能繼續讓這群活屍在我的領土為所欲為——
“三百三十度、廣域角掃射!”我腳下極速旋轉,兩邊衣角捲起地上雪花,以身體形成了一個小型龍捲。
在極速旋轉中打出來的子彈在空中划著弧線散向四面八方,我周身的感染者紛紛被左輪子彈巨大的衝擊力打的支離破碎。
“糟了糟了!這時候該怎麼辦!”
一個新兵坐在地上,抱著另一個倒在地上計程車兵,那個傷員被斥候級感染者摔斷了大腿,但新兵只是一邊著急一邊翻新兵手冊尋找方法。
“有了有了,手冊上說受了傷要喊軍醫……軍醫!軍醫!”他抱著地上流血不止的傷員大喊,但反而因為喊的太大聲了給叫過來幾隻感染者。
我立刻反手幾發子彈擊倒離他們近的幾個感染者,然後拔腿衝了過去。
但與此同時另一位軍醫也在我之前衝到了傷員身邊,但很明顯這個小姑娘的經驗不足,連包紮都費勁,那繃帶被她用力勒緊了但不僅傷口沒止住血,反而由流血變成噴血了,還濺了她自己一身血。
“喂,別亂來!扎太緊了會增加血壓!”我立刻從她手上奪下繃帶鬆了鬆,傷員的血壓立刻降了下去,血也不噴了並開始止血。
我過於認真了以至於在完成從止血到包紮完成後抬起頭來時還沒發現面前的這位軍醫竟然是穿著軍醫衣服的銀星。
“寒露哥,手冊上說要先止血然後消毒,然後上藥和縫合後才能包紮,為什麼你只止血然後就包紮了?”她呆呆地問我。
“當然是因為時間緊迫啊!你說的那是安全後處理傷員的全套流程,在戰場上進行緊急處理當然是簡潔乾淨利索,能節省下來時間多救一個是一個……欸等等……”
我說著說著,猛地把臉抬了起來,我的天。
“我不是說別來戰場了嗎?”我一時間有點生氣了,我和張言河都找她半天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
“可……”銀星有些委屈,這個年齡的少女雖然已經到了瞭解人情世故的年紀,但戰場對於她來說還是太早了。
但那隻如同大猿猴一般的戰車級卻完全不給我們機會,在我感受到殺氣的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已經抬起兩隻滿是感染結晶的雙臂砸了下來。
我先飛起兩腳把傷員和士兵踢了出去,然後自己一個半空翻。
“啊!”銀星剛叫出聲,突然,我直接用左臂攬住了她,同時右臂向她背後護去。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比如剛剛趕到想著幫我一把的張言河看到的就是我一把抱住了銀星,而作為當事人的銀星更是臉緊緊地貼在我胸前,呼吸都緊湊了幾分。
銀星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我,但我現在可不是該低頭與懷中少女對視的時候,因為我的右臂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在那擊中的一瞬間,我手臂上的混合藥劑已經凝固成了一層厚厚的結晶片擋下了直接的攻擊,但與戰車級硬拼力氣還是讓我吃不消。
也是,誰閒的沒事幹跟戰車級感染體比力氣,我感覺到手臂被一厘米一厘米往下壓,然後直接貼在了銀星背後把她抱的更緊了。
為什麼張言河還不開槍支援啊!我心中一萬隻草泥馬飛馳而過,但不說現在這個尷尬的姿勢,再不給我來一波遠端火力支援,我和銀星都會被壓死在這隻戰車級拳下。
正當我絕望地扭過頭去時,卻正好看見了離我們幾十米正在衝撞向第三道防線的另一隻戰車級感染體巨犀。
“抱緊我。”我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誒?!”銀星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但同時立刻緊緊地抱住了我。
“如果死是這樣的話,其實還……”銀星小聲說著閉上了眼,但她還沒說完,就感覺跟坐上了過山車一樣被用力拉扯了出去。
“啊啊啊啊——”少女一邊尖叫一邊抱的更緊了,我都聽見了我胸中斷裂的肋骨的卡叭作響聲。
但我也不敢半途鬆開銀星,只好盡全力用後背抵著雪地往前滑。
我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的繩圈就在剛剛被我牢牢地甩到了那隻全力衝撞的巨犀脖子上,一瞬間憑藉巨大的拉扯力將我和銀星都從那兩隻巨拳下救了出來。
我應該慶幸,銀星的重量沒有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