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城遭遇帝王級蠕蟲襲擊,我們的圍牆無法抵禦來自地下的攻擊!”
“求救!求救!科夫灣遭遇帝王級感染體颶風,請求空中支援!”
“這裡是法蘭都,帝王級的雙尾正在街道上肆虐,我們損失慘重,請求附近的精英隊員幫助!”
“救命!不管是商隊還是軍隊都好!康納山谷遭遇帝王級感染體三角牛,我們頂不住了!”
一個又一個的避難所被摧毀,平日堅固的大門在戰車級感染體的衝擊下就如一張薄紙般被撕裂。
“哇啊啊啊!”一身是血的倖存者手中的武器滑落在地,他用顫抖的指尖指著撕出一條縫的鐵板,感染體透過這條縫睜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那是來自地獄的凝視。
望不到頭的死者匯成潮水從圍牆的破口湧入營地,追趕著驚慌失措的人們。
擠滿了人的裝甲車企圖從屍潮中衝出一條路,但很快被感染者從四面八方抓住動彈不得。
“它們進不來的!它們進不來的!”駕駛員聽著外界敲打鐵皮的咚咚聲,他緊緊抓著方向盤,祈求著最後的心理安慰。
無數感染者趴在裝甲車上,用爪子、牙齒掀動車身的鋼板,從外面來看簡直是一座屍山。
突然,車裡的人彷彿聽見了外面如同被敲鼓般的悶響,地面彷彿在顫抖,車裡的倖存者的心也隨著悶響越來越近而越跳越快。
車頂傳來一聲沉重的敲擊聲,裝甲車的頂蓋都凹陷下去了半米,又一次敲擊,側面的裝甲也凹陷了進來。
車內的倖存者掙扎著、尖叫著、祈禱著,但裝甲車外的感染體似乎是感覺到這個鐵盒子裡面還有人類,憤怒地加大了錘擊的力度。
“咚——咚——”原本有稜有角的裝甲車此時被錘成了一塊不規則的廢鐵,而狂暴的感染體也用盡了全身力氣,雙拳同時砸下,終於擊中了裝甲車的油箱。
爆炸從內部開始,火焰將一車人全部吞噬,凹陷下去的頂蓋被氣壓頂開,發出一聲“嘭”的開瓶聲,與此同時血肉也如撒花般從頂蓋中噴向四面八方。
另一處避難所的樓頂,一架直升機正旋轉著它的螺旋槳,機上已經載滿了人,可明顯超重了。
“這直升機一共就能裝六個人,八個就超重,現在甚至有十個人加一隻貓!”駕駛員用盡全力拉住手中的拉桿,但機身嚴重超重,完全無法起飛。
“超重了!大家都得死!”他回頭看著這群表情複雜的倖存者,要說誰想要捨棄自己的生命把活命的機會讓給其他人,那根本不可能。
誰也不想要成為那走下飛機慷慨赴死的人,誰也不願意成為那被拋棄的人。
“體重最重的那個!你下去!”
“先把貓扔了!”
“你怎麼不下去呢?!老頭子反正沒幾天可活了!”
機上的倖存者開始了激烈的爭吵,在這一刻,他們拼命表現著自己的價值,竭盡全力貶低他人的價值。
從一開始的爭吵到相互推搡,就連駕駛員都被扔了下去。
“快快快,快起飛!”擠到駕駛座上的倖存者推動手柄,機身緩緩上升。
“感染戰爭……人類活該滅亡啊!毀滅人類的不是病毒,是與生俱來的劣根性啊!”
駕駛員看著直升機搖搖晃晃地飛起,但因為超重而產生了嚴重傾斜,最終一頭撞上了附近的建築物,火光吞噬了所有人。
背後天台的門被感染者撞開,數十隻感染者衝向跪在天台旁邊的駕駛員。
“再見了,這個糟糕的世界。”
駕駛員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額頭,但就在一瞬間,他決定與命運抗爭。
他把槍口對準向自己衝來的感染者,扣動扳機直到槍膛中傳來空響。
感染者被子彈擊倒了兩隻,但對於數十隻的感染者來說不過是微乎其微的損失,它們踏過夥伴的屍體衝向駕駛員。
“啊!”駕駛員一拳幹倒一隻感染者,但另一隻感染者撲到了他身上,伸出的爪子一把扣在了他的臉上,早已腐敗的指尖刺進了駕駛員的左眼裡,鮮血沿眼眶流下。
駕駛員強忍劇痛,雙臂各扣住一隻感染者的脖頸,右腿在天台的地面上一蹬,身體便拽著兩隻感染者從天台的邊緣上摔了下去。
人類聚集地在燃燒,各種哀嚎與哭喊宣告著人理的燒卻。
比較大型的避難所相比資源匱乏的營地來說要堅固的多,哨塔上的重機槍高速旋轉著熾紅的槍管,將一枚枚子彈甩向外牆下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