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直跑,不顧肩頭的血液流淌沾溼衣服,不顧腿上的傷口發出一陣陣的疼痛感。
蘇天啟和身邊的帝國士兵們不知道在夜裡跑了多久,直到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一頭栽倒在地上。
“呼……呼,他們沒追上來吧?”蘇天啟都沒力氣去抓著銀星的手臂了,他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銀星的頭髮太顯眼了,在一片黑裡簡直都是放光的程度,追兵遠遠地就能看見。
一位原屬第一分隊的帝國斥候藉助風力與地形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後方,並沒有發現有敵人的痕跡,應該是暫時擺脫了。
“那個……我身上有生存輔助儀,雪原集團軍能夠定位到我,理論上你們是甩不掉追兵的。”
銀星怯生生的對蘇天啟說,她有些害怕,以前也有過生死攸關的時刻,但被俘虜還是第一次。
“那個關不掉嗎?”蘇天啟走到銀星旁邊,和銀星一起研究起她的生存輔助儀。
但每一個生存輔助儀都是密封裝卸,連安裝電池都被鎖死了,只能靠太陽能充電。
“自帶的沒辦法。”銀星把螢幕一關,放回自己的衣服內兜。
她看著這群驚慌的帝國士兵,他們已經手足無措了,傷口沒有得到妥善處理,身上連個揹包也沒有,也就是連食物和水都沒帶。
“更重要的是……竟然沒繳械啊。”銀星摸了摸兩邊的兜,自己的兩把手槍都還在。
“我們必須找地方紮營了,小隊裡原本還有發燒未愈的,剛剛精神全部集中在逃跑上沒感覺出來,現在又發起燒來了。”
一位手臂受了傷的帝國士兵攙扶著另一位腿受了傷的同伴,他們也沒法再前進了。
而且由於已經臨近雪境線,氣溫漸漸地降了下來,附近的草木上都結了厚厚的霜。
蘇天啟和僅存的兩個沒受傷的帝國士兵輕輕砍掉一片區域的灌木叢,然後清理出了一塊空地。
“其實不用管我,我留下來攔截追兵,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完成。”
躺倒在地上計程車兵虛弱的說,“而且那位姑娘身上有定位器跟著你們也不安全,我帶著她留下還能給你們多拖延上一些時間。”他指了指蹲在一旁扒拉自己小箱子的銀星。
“其實……那種傷或者發燒都能處理。”銀星慢慢起身,她從小藥箱裡拿出了氨基酸血清和手術刀。
“我是雪原集團軍的醫師,剛過實習期,不過這種程度的肌體損傷就算是實習也能應對。”
銀星走過來,先用酒精棉片為肩頭受傷的帝國士兵進行傷口消毒,然後用氨基酸一點點修復身體的缺口,最後用手術刀刃刮掉多餘的地方。
“這樣就處理好了,等六個小時神經元進入人造肌體後,就跟原裝的一樣了。”銀星點了點頭,又去看那位大腿受傷的。
經過了簡單的處理過後,這些帝國士兵的傷口都成功修復,發燒的也服用了相對應的藥物睡下了。
蘇天啟看著安靜為他們處理傷口的銀星,她明顯不是雪原集團軍裡的戰鬥人員,而且年齡弄不好比自己還小。
“吶,你不害怕嗎?你身邊可是一群敵人啊。”蘇天啟不可思議地問銀星。
銀星深呼吸了幾次,然後將藥箱重新掛回自己身體一側。
“肯定會害怕的,但是不經歷一些逆境,人是不會成長的,我認為現在是寶貴的經驗。”她這樣說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蘇天啟看著這個女孩,身體都在抖,要說不害怕那太沒有說服力了。
“總之代替那些傷員向你道謝,我叫蘇天啟,你呢?”蘇天啟坐到了銀星對面,這一刻他突然感覺面前的這個女孩跟自己某些方面很相似。
“銀星。”
兩人閒來無事就閒聊了起來,“蘇天啟,為什麼你可以自由行動呢?我聽說你是個實驗體,還以為是兔子一類的東西。”銀星這樣問著眼前的少年。
“……怎麼著也是小白鼠吧,而且我之所以能自由活動是因為我跟研究所的人熟了。”
蘇天啟用腳推了一把土到篝火邊,將將要悄悄燃燒到旁邊的草叢的火苗再次推了回去。
“那你為什麼不跑呢?就算有一定限制的自由也是被控制下的啊。”
銀星不理解蘇天啟,他身上不錯,加上那群人貌似還給他單獨打造了裝備,身上也沒有什麼追蹤器或者枷鎖之類的禁錮裝置。
“因為他們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用我的血液換取他們的幫助。”蘇天啟說著又往火裡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