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統帥沒有出現,而一旦出現了有計劃的舉動,那就說明敵方的帝王已經親自動手了。
而這次毀壞作物的情況在整片雪原都出現了,不可能是單單一處的帝王級感染體發起的區域性攻擊。
一股寒意從張言河的後背刷地升起,他又回想起來一年前那場全軍覆沒的最終決戰,那是他趟著比靴底深的血從同伴們的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慘烈記憶。
是它回來了,被前雪原集團軍傾盡八成人口重創的它又回來了。
“這根本不是食物危機,是那傢伙、西陸七惡魔之一的巨顎把傷養好了,對人類聚集地發起的二次進攻!還有正式場合別叫我教官,你們已經畢業了!”
士兵們不知道這片雪原上還有那隻帝王級中的帝王級,在他們印象裡,從他們一參軍的時候,敵人就是僅僅是北邊的帝國第三集團軍,而且他們過於依賴張言河了。
沒跟帝王級交手過計程車兵是不會知道它的可怕的,更何況還是那隻曾經讓張言河和我都只能做到拔腿逃跑的雪原夢魘。
這些軍官可能是第一次見到張言河面露焦急,心中也有些發慌,難道那支巨顎真的連雪原的唯一將軍都望而生嘆嗎?
“這也怪我,教你們了戰場指揮和殺敵絕技卻沒告訴你們曾經的一些舊事,不過又不是被敵人擊潰了,現在就開始準備!”
張言河抱著胸,又恢復了一貫的嚴肅表情,面前的這四十多名高階軍官吵吵鬧鬧的,就好像他們剛來到雪原集團軍時一樣。
只不過當年的同桌現在劃分的已經不再是小小的一張桌子,而是自己負責駐紮的一部分廣闊的雪原。
“是,將軍(教官),請下達命令!”他們向著張言河立正站好,隨時準備完成張言河給予他們的任務。
“在雪原要塞附近開闢耕地,一個月內把土豆種出來,咱們要備戰了,而且是做好堅守的準備,同時各自在自己的地域上迎擊感染者,將損失降到最低。”
張言河一聲令下,雪原的投影地圖頓時分成了四十多塊,出現在了各指揮官面前的投影儀上。
娛樂室裡,風光彎下腰,將半個身子都俯在了長方形的檯球桌上,左手作為方向標,右手猛地發力,白球被全力撞出,在與其他球碰撞發出了幾聲清響後,三個球都被精準地彈進了球洞中。
周圍計程車兵們紛紛拍手叫好,但風光本人卻不怎麼高興。
“媽的,這生活真是淡出鳥來了,我應該在戰場上砍伐敵人而不是在這裡打檯球!”
風光罵罵咧咧地走到桌子旁邊喝了一口涼水,見到自家團長梨渦又在打理自己的西裝,估計是又有活幹了。
“怎麼?又有活幹?”風光抱著自己的長刀問梨渦。
“老闆叫我去東部平原一趟,貌似是需要截獲一個目標,我得體驗一把列車上的工作了。”梨渦把乘務員的衣服穿搭好,看上去還挺合身。
一副墨鏡被擱在了梨渦的鼻樑上,將梨渦的眼神遮擋起來,也許殺氣還是隱藏不住,但至少不會讓別人發現梨渦在看他。
“怎麼不讓我去呢?就算目標有百人護衛我也能如同探囊取物……”
風光不是吹的,他的確能做到在重重保護下抵達目標的身邊,然後……瞬間把目標的頭切下來。
“老闆要活的!所以才不讓你去,萬一你剎不住手給擊殺了這任務就無法挽回了。”
梨渦把兩把小巧玲瓏的銀色手槍插到了褲子兩側的兜裡,這樣看上去裝飾性比實用性強的武器更讓他看上去像那種普通乘務員了。
“不過張言河將軍倒是給你了一個做不完的任務。”梨渦將生存輔助儀開啟,傳送給風光一份檔案,那是一份新的合約,就在剛剛發給了花間溪傭兵團的團長梨渦,讓他看著分配給最擅長剿滅作戰的人員。
“最近雪原上高階感染體有點多,一隻帝王給4800金條,記得把頭帶回來領工資。”
“呵哈哈,做不完才好呢,總比閒著好。”風光立刻在合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荷著刀走出娛樂室。
一切都看似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表面上的平靜也許只是暗潮湧動還未浮出水面罷了。
這片寂靜的夜晚,有人在雨中等待夥伴,有人在流亡的途中,有人浴血奮戰,有人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