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換了一身衣服,不如說是換了一身面板,那身老久的牛仔服如今換成了掛有十字銀飾的驅魔聖槍手衣服,鬍子也少見的刮乾淨了,一下子年輕了十歲,居然顯得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寒露軍團長,我家軍團長還請多多關照了,新年快樂。”
跟在朗格蘭背後的副官凱瑟琳先是給我送上了一盒用紅木雕刻成的小盒作為禮物,然後又託著一瓶我老早就想要的威士忌遞過來。
“好說好說,凱瑟琳中校請那邊,想吃什麼隨便拿。”
我接過美酒來,臉上立刻表現出了狂喜,但張言河立刻將它一把奪走,並告訴我晚上再喝。
“唉,言河也真是的。”我嘆著氣走到隱蔽的角落,偷偷從內兜掏出巴掌大小的一隻酒壺,然後回頭看了看,張言河正在往廣場一旁的架子上掛鞭炮和彩燈,沒人注意到我。
但我還沒擰開瓶蓋,背後就伸過來了一隻白皙的手,一把搶過了我的小酒瓶,擰開瓶蓋就咕咚嚥下。
“好久不見,寒露,這瓶一零年的白蘭地味道不錯嘛。”
瑞秋就站在我的背後,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但看起來變化不大。
還是那身黑紅相見的哥特長裙,順滑的金髮在頭上均勻地紮成了雙馬尾,姣好白皙的面容帶著笑意,露出一側的虎牙來。
“姑奶奶啊!qAq!”才逃過了自己的好兄弟,自己的引路人又來給我奪走了,而且我是一點沒發覺她什麼時候來的。
“寒露,今晚是不是可以吃個夠哇?”克里斯也已經等不及了,一直用目光往廣場上擺著的桌子上掃。
“三隊長……注意點形象。”我捂著臉,可能是因為在末世中大家真的過的太不好了,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次盛大的新年慶典,可都給高興壞了。
將來客都招待好了後,已經是中午了,我自己簡單的吃了點,便攜帶著一打黃紙走上城牆的西北角。
“我打火機呢?”我摸著兩側的兜,但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剛剛放進兜裡的打火機,現在一想貌似是皇冠給我摸走去給孩子點鞭炮了。
“給。”
一隻鋼芯摩擦式打火機被伸到了我面前,原來是張言河,他早就在這裡等著我了。
地上已經有了一灘黑色的灼痕,看來是張言河剛完成祭拜。
“也是,整個雪原要塞裡純種的東煌人就咱倆,有誰還記得來西北方給逝去的親人燒一打返鄉的黃紙呢。”
張言河走到一旁坐下,看著我輕輕捻起一張薄薄的黃紙,用火苗點燃它,很快其他黃紙也紛紛被引燃。
黑灰帶著殘火被風吹起,在空中紛紛揚揚地散開,傳來一股焚燒的清香。
我右腿後撤,膝尖點地,然後左腿同樣後撤,將兩膝併攏跪向西北,目光注視著天際線,虔誠地祈禱。
“新春不僅有對生者的祝福,亦有對已逝之人的懷念……”張言河用靴尖踩住一片黑灰在地上畫出蛇形的痕跡。
“都回來吃個飯吧,我們現在都很好,也許很快就會去陪你們了,但至少不是現在。”他輕輕地對著空氣默唸道。
“葉蓮娜、老卡爾,還有阿里克謝大叔和亞葉姐,我現在過的很好,相當好,今個來給你們送點祝福,別餓著了,父親母親無需擔心,哪怕身處末世,我也不會有片刻動搖……”
在一切該說的都說完後,我緩緩從地上起身,在轉過身的一剎那,我彷彿聽見刮過我耳邊的威風傳來了來自遠方的話語,是錯覺嗎,我更相信那是已逝之人對我的回應。
很快一下午又過去,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紅豔豔的燈籠在雪原要塞各處掛起,照亮了整個要塞。
五顏六色的彩燈閃爍著,將黑暗驅散到了汙無人的角落。
一盤又一盤豐盛的食物被端上了餐桌,銀爍和風光幾乎使出了全身家底,這一道道菜已經讓這頓飯稱得上是滿漢全席的地步。
“這是黃油煎松茸吧?”我看著這一片片焦黃噴香的松茸,感覺跟平時吃的黃油煎松茸又些許不同。
“是進化過後的版本,我將松茸中最好最大的個體切去菌杆,只剩下菌傘以食用油煎熟,名為‘素鮑魚’。”
銀爍解釋道,真沒想到他居然能用到這地步,也辛苦他了。
而這道菜也在這次之後成為了雪原集團軍的最高禮儀餐,只用在盛大節日以及招待貴賓時使用。
豐盛的晚飯尚未吃完,皇冠已經帶著雪原的孩子們跑上了城牆,一盞又一盞的煙花被點燃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