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料,屋裡的確躲藏著人,那是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科研人員。
隨著冰河村的淪陷,這裡也早斷了電,就算他摸到了電燈的開關也點不亮這片黑暗。
就連月亮似乎都不願給他一個面子,用幾片烏雲將自己的光芒掩蓋了起來,伴隨著攜帶著雪花的冷風吹過屋簷發出的低吼聲,真叫一個月黑風高。
在這般天昏地暗中,反而從男人身上透出了點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用熒光塗料在衣裝上繪出的圖案在發光。
基因樹,藍色的基因樹在黑暗中散發著並不刺眼的微光,就彷彿這片黑暗本就與它完美地是一個整體一樣。
但男人可不怎麼悠閒,臉上滿是焦急。
“糟透了,身上連把小刀都沒有,這下被困住了。”
海姆達爾裡也不全都是能夠引發並操控屍潮以及擁有強大單兵作戰能力的戰鬥使,他們更多還是那種跨越了人理底線的研究員。
比如現在這個被三四隻感染者困在這件小屋裡的便是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的研究員。
“而且明明應該聽命於屍潮管理員的感染者,為什麼會襲擊我們的基地?”
研究員咒罵著,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了,先是貿易聯盟多處阻止他們的計劃,然後是本應該受到操控的屍潮竟然不再聽命於屍潮管理員了。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病毒又發生了進化,它們開始有了自我意識,正在反抗海姆達爾的操控。
如果仔仔細細地看,男子沒有多麼的老氣橫秋,比起張言河來都大不了幾歲,如果不是長時間沉浸於自己的工作導致鬍子一個多月都沒刮的話,他應該看上去也算得上……清秀?
因為在海姆達爾這個龐大的災難引發組織裡,他只能算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研究員,所以當他所在的小小支部在屍潮中泯滅後,向總部發出的求救根本沒有回應。
“可惡啊!難道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年輕的研究員用手錘著牆,但除了從手上傳來的疼痛他一無所獲。
“你們會後悔拋棄了我的!”研究員咒罵著海姆達爾的高管們,他輕輕拉開衣服拉鍊,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張晶瑩透亮的塑膠圖紙,然後放在了屋裡的桌子上。
哪怕研究員已經滿身藍色的血汙,也將這份圖紙保護的細緻入微來看,這必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只可惜我的研究無法繼續了。”研究員倚靠在桌子旁邊,坐在地板上萬念俱灰。
他知道自己獲救希望渺茫,在這片區域無疑是有人的,但貿易聯盟的人對海姆達爾恨之入骨,自己獲救的那一瞬間也許就會被當場擊斃,而那些所謂的自己人在關鍵時刻根本靠不住。
“老天爺!如果我今天能活下來,以後我保證改頭換面!”
研究員剛誠懇地說出這句話,突然,他看見這間屋子的門開始結霜,白色的霜花在木門上蔓延,將整扇門都覆蓋成了白色。
然後,門整個被一腳踢碎成了一堆破爛,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下,鐵板也被脆化成了泥土一樣,更何況是這麼一扇木門。
然後,研究員看見了我,而我也看見了坐在地上的他,我們對視了幾秒。
“你……好,倖存者,這裡是……啥來著,總之我們是貿易聯盟的人,你安全了。”我雖然看過貿易聯盟的手冊,知道救人後要有一套說辭,但很尷尬,我忘詞了。
“是‘貿易聯盟軍方’。”副官在我背後小聲提醒我。
而更多計程車兵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們就看見我從右邊抽出一把藍色左輪開了一槍,然後門口的幾隻感染者就完全凍住了,然後被我踢碎成了一堆殘肢斷臂。
“我還是第一次見軍團長用右邊的左輪,他平時都只拔左邊的。”
“而且那子彈竟然讓一片區域都結凍了。”
背後的討論聲又傳到了我耳朵裡,但我已經習慣了,基本上我一出手他們總能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貿易聯盟軍方?!”那研究員大吃一驚,然後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而我也看見了面前研究員身上的制服,但我輕輕抬腳,一個跨立把門口擋住了。
背後計程車兵們見我堵著門也不好意思進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副官,去告訴言河,讓他檢查一下車上的基礎裝置,從第一節車廂到最後一節車廂。”
我扭著頭對著身後的副官交代道。
“啊?可是軍團長,檢查裝置很麻煩,張將軍沒個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