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寂靜,因為寂靜中往往隱藏著殺機,令人防不勝防。
腳下的靴子輕輕踩在了地上,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我屏住了喘息,連氣息都為之消失。
我左手的繩索已經抖開了一個圓圓的繩圈,只待在合適的時機如閃電般投出,便能拽回我所想之物。
右手的左輪在被我在手中緊緊握住,但非必要之下我不能開槍,一來被子彈擊中的肉從口感上必然會有影響,二來最重要的是,一聲槍聲就可能會讓幾百米內的獵物全都發覺而逃走。
我的目標正是離我僅有十五六米之遙的那頭雄鹿,此時此刻,面前的那片灌木叢剛好遮住了我微微下蹲的身影。
寂靜為獵手蒙上了一件隱身衣,也將一張無形的大網撒到了獵物身上。
我輕輕抬起腳,然後落下。
突然,我的腳尖落在了一片乾枯的樹葉上,隨著葉片的脊骨被我踩斷,它也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咔嚓聲。
哪怕只是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也足以讓那頭野鹿發現背後的灌木叢中有著獵人的存在。
隨即它的兩條後腿頓時繃緊發力,然後用盡全力向前逃去,但這正是我想要的。
不會多做思考的動物會在發現危險時盡全力逃跑,但我並不能確定它的逃跑方向,所以必須它開始跑了我才能精準預判它的逃跑路線。
一瞬間我將手中的繩圈狠狠投出,帶著手中的繩索一股一股地往前飛去,在落下時剛好在雄鹿前方一米。
沒套中!一般的人會這樣想,但我想的是“沒直接套中”。
一擊不中不代表全盤皆輸,我在下一秒鹿腿踩入那個繩圈的同時,雙手握住繩索用力一扯,受盡的繩圈正好拽住了鹿腿。
因為衝太快而剎不住的鹿在我一扯之下立刻翻倒在地,“幹得漂亮!”我立刻一隻手拽著繩子防止鹿爬起來繼續跑,然後衝了過去。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頭鹿見到自己跑不掉了,竟然從將身體倒轉了個方向,頭朝著我衝了過來。
僅有十幾步的時間讓我做出反應,要是我閃躲不及那就得領悟“高速公鹿”的真諦了。
跑?人怎麼可能跑的過一頭全速衝撞的公鹿呢?
防禦的話我身上就兩把左輪,就算全架到胸前也擋不住啊。
眼看那鹿角上分出的十幾個尖銳的叉就要把我挑刺到空中了,我迅速將大腿上的幾支試管抽出來,然後胡亂往身上潑。
而雄鹿的攻擊已至。
放下我這邊,再來看看張言河那邊,此時此刻張言河正挑著一根木棍往樹林深處走。
木棍的一頭上吊著幾隻諸如野雞之類的野禽,還在時不時抖動一下扇扇翅膀。
“奇了怪了,怎麼進來大半天了沒看見一頭鹿?寒露給打光了?”他一臉懵逼,在森林裡走了五六分鐘了,別說鹿,連個蹄印都沒見到。
按說雖然這片森林小,一眼就能望到頭,但至少也具備野生動物的生存條件,不應該連一頭鹿都沒有啊。
不過嘛,張言河甩了甩身後的野禽,感覺到背後的翅膀扇來扇去,“雖然地上跑的沒打到,還是打到了不少天上飛的呢。”他還是相對開心的。
畢竟按照東煌人的特性,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還是水裡遊的又或是土裡埋的都能吃。
就在這時,張言河的餘光看到了一個活物,那個灰濛濛的小東西的就在河岸邊喝水,看到張言河正在注視著它,還抬起小小的頭顱來跟他對視了一下。
張言河認真觀察了一下,那玩意長的跟一隻大老鼠一樣,但有一隻河獺大小,而且全身披堅執銳。
“……”張言河先掏出生存輔助儀來查了查資料,確定這是一隻穿山甲。
“我在末世爆發前都只在電視上見過,聽說挺值錢的。”張言河撓了撓頭,但那是黃金年代時期的觀念了,根據現在的觀念來看可不是看它的珍惜程度而是看它身上有多少肉的。
這種全身是鱗甲又沒有多少肉的東西怎麼吃啊……張言河把舉起的槍口又壓了下來,眼睛瞟到了別處。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了穿山甲腳下的小溪,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既然這裡有一條河,那麼自己沿著河遊走,肯定能遇到其他正在飲水的動物。
而事實也證明了張言河的想法是對的,比起我在大森林裡毫無目的的亂逛,他沿著河道沒走一會就發現了一頭巨大的狗熊。
“……”張言河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