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圓十幾米的水面,然後對其他游過來的人做了個下潛的手勢,便一頭往水下鑽。
張言河看見自己上方不停地有熒光棒沉下來,知道是集團軍已經開始營救,於是伸手接住一根熒光棒在水中搖晃。
就在這時,張言河似乎看見距離他老遠的一根熒光棒的範圍裡有某個黑影一閃而過。
“那是?”張言河在水中看不清楚,加上那邊的影子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光暈。
於是張言河用熒光棒往上打危險手勢,巨顎雖然沉底了,但不是說它不能動,只是在水裡靈活度大幅度下降了,照樣威脅巨大。
那邊九點鐘方向的熒光棒又是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過去了,張言河又增加了幾分戒備。
水下的世界不是生活在陸地上的人類的世界,在這裡張言河能明顯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水壓,以及跟水壓而來的壓迫感。
突然,張言河感覺背後水流一陣顫動,在轉身不便的情況下他立刻用左邊肘向後擊,然後在身體迴旋中將腰間的戰術匕首拔出來向後刺。
水中阻力過大,張言河的第一次攻擊被對方閃過,不過第二次攻擊明顯是擊中了,一絲紅暈在水中如一條薄紗飄起,同時張言河感覺自己握匕首的手腕被扣住了。
雖然是關節技中的鎖身技,但對方沒有用勁,順著張言河往回收胳膊,直接放開了張言河的手腕。
自己人,張言河立刻停止攻擊,在水中將身子轉過來,是希卡貝爾,她右邊肩膀上衣服被砍出一道缺口,那道血就是從那裡流出來的。
張言河相當不好意思,一時失手把自家指揮官給砍傷了,再加上這湖水不知道乾不乾淨,回去後得好好看看了。
希卡貝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多大事,然後用手指了指上面,讓張言河跟她一起浮上去,不過她很快發現張言河身上還套著那套礙事的棉服,於是將匕首刺進拉鍊一旁往下一劃,直接給張言河拆開棉服。
希卡貝爾是面對著張言河的,所以她沒有發現自己背後竟然有一片黑影經過,但張言河卻看的一清二楚。
“有敵人在附近。”張言河本想這麼說,但手語他並不知道怎麼表達,於是就一張嘴,但本來就不多的一口氣頓時全化作氣泡跑了。
希卡貝爾看見張言河吐了一口氣泡,應該是自己背後有東西,她立刻回手一刀,但刺了個空。
她環視四周,貌似水中除了她和張言河沒有其他人了,於是託著張言河往上游。
而莉娜和黑迪斯也剛好下水,他們的距離跟張言河還有三十多米。
三十多米的距離說遠不遠,在岸上也許幾秒就跑出三十多米,但現在在水裡,比起空氣來阻力大了不知道多少,張言河往上拼死遊了十米就接近沒氣了。
“罷了,大不了暈過去一會兒,應該會把我撈上去吧……”張言河感覺喉嚨越來越幹,肺也跟火燒一般的疼,眉頭皺了起來,眼睛更是幾乎睜不開。
“這還是第一次,被水給弄窒息。”在腦海中湧來的無盡眩暈中,張言河鬆開了手。
突然,張言河嘴上的觸感令他立刻睜開了眼睛,事後我聽黑迪斯說起來的時候都後悔當時怎麼沒在場。
希卡貝爾見張言河實在沒氣已經要昏厥過去,立刻毫不猶豫地扶住張言河進行了直接性人工呼吸。
溫熱的氧氣從希卡貝爾口中直接傳輸到張言河口中,立刻讓差點窒息的張言河又活了過來,不僅如此他感覺頭腦竟然有一種異常清醒的感覺。
之後在雪原要塞的食堂裡,“哎言河,當時什麼感覺?”我用胳膊肘搗了搗張言河。
“問這麼多幹嗎?沒啥感覺,什麼也沒有……真的……”張言河扭過頭去不看我,但在我印象中,貌似這還是張言河少見的羞澀。
“沒把生存輔助儀帶下來真後悔……”黑迪斯在水中雙手叉腰,要是早知道甚至把斥候的防水相機借來了。
莉娜卻沒有這閒情逸致,她立刻推了推黑迪斯打算一起上去幫忙,但她也看見了一片黑影正在快速接近張言河和希卡貝爾。
“咕……”莉娜立刻想叫出來提醒張言河,但瞬間喝了一口水,幸好黑迪斯也沒有光把目光集中在那一點上,他也看見了那一片黑影。
“糟了,怎麼提醒一下……”黑迪斯掏了掏身上,自己連顆順手的雷都沒帶下來,更何況在水裡也拉不了雷。
他突然想起水也是導體,足夠傳導聲音,於是他舉起自己的手錶摁了兩下,發出“滴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