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既然老鬼隨便抽了兩本資料都能抽到這個給我,那這不是說明是天意嗎?”
我看著手上的實驗記錄,不光科技會與海姆達爾,帝國自然也有,弄不好貿易聯盟也不缺,只不過是我還沒看清貿易聯盟的陰暗面。
我們都像是被蛛網吊在齒輪上的人偶,稍有不慎就會失去維繫而墜落下去,但既然齒輪已經開始轉動,那我們都停不下腳步了。
“說起來今年雪原的居民,咱們直接從感染者爪下救出來的有多少?有一萬六千零四十八個了嗎?”
我突然問起副官這個問題,雖然副官一頭霧水,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報告軍團長,別說一萬六,兩萬都有了。”他認真負責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哈哈!”我看著辦公室的西側牆壁,那裡掛著一把槍。
很老,很舊,不光是槍本身,它的款式就老的不行,那是一把蒙德拉貢老式步槍,槍口還沾染了一些早已乾涸的感染血液。
“你是說,阿列克謝的死就換了個這種廢物回來?!”
剛到貿易聯盟時,我就是被如今沼澤集團軍的軍團長毒牙說著這句話扔到了地上。
“你這弱不禁風的小子,知道一個精英隊員的能力有多少價值嗎?”
哪怕已經過來兩年了,我已經成為了與他平起平坐的七大集團軍首領,他的話音也還在我記憶身處迴盪。
不能怪毒牙說出那話,只是當時我太弱了,才害死了大叔,如果當時的我有現在這戰鬥力……
“一萬六千零四十八個。”
我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這個數字,目不轉睛地盯著掛在牆上的那把老步槍。
“您當年救我的選擇一點都沒有錯,我活下來了,而且救了更多的人……”
不知何時,眼眶竟然久違地溼潤了,副官一直背對著我,所以當夏提雅在敲門後推門進來的時候才發現我竟然有些眼睛發紅。
“老闆?你又喝多了?”夏提雅走過來,試圖用手往我額頭上摸。
“一些多餘的情感罷了,副官,你去處理那些事務,夏提雅去給我泡壺茶。”
我用手擋開夏提雅伸過來的手,將桌上的檔案一把卷入內兜,這東西晚上我還需要去找孫博士驗證一下。
我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那送給我計程車兵還說這口味有甜甜的味道,而且氣味渾厚,的確是高檔品。
放在舊世界都是高檔品,那放在末世沒有生產線的情況下簡直是稀缺了。
我彈了彈菸灰,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音。
雖然辦公室門沒鎖,但畢竟也是軍團長的辦公室,擁有不敲門就進來權利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在發生緊急事態比如帝國軍隊已經大軍壓境時衝進來報告的副官,而另一個就是張言河。
既然副官剛走,那肯定來人就是張言河了。
“言河,你來的正好,這個味道特別好。”見到張言河來了,我立刻將手上剩了一半的雪茄遞了出去,臉上也露出了不是平時擺給人看的笑容。
都是這樣的,習以為常了。
長期的流亡生活讓我們都養成了這個習慣,抓到一隻兔子一起烤著吃,一人一半,拿到罐頭也會給對方留下一份。
但我這次卻愣住了,我的目光緊緊盯著指尖的雪茄,手指都在顫抖。
“嘖,什麼玩意!”
我厭惡地一把將剩了一半的雪茄彈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牆上,然後在空中翻滾了一週掉入垃圾桶。
然後一把扯開辦公桌的抽屜,扒拉了一遍終於從十幾盒裡挑出了我最看得上的一盒,然後擺到了桌子上。
“真不好意思言河,怎麼可以給你半支我抽剩了的呢?這盒你拿去,現在咱們什麼都不缺。”
張言河搖了搖頭,顯然有些抗拒,但耐不住我硬塞給他,還是拿著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別客氣,這是你應得的,現在這片雪原都是我們親手爭取來的,所以不用那麼拘謹。”
我站起來走到茶几前,坐到張言河的對面,私下聊天不應該坐在帶有職位的椅子上。
夏提雅也看見張言河來了,拿了兩個白瓷杯來給我們各倒了一杯茶,然後靜靜地走到距離我們稍遠的地方掃地。
“說吧,有什麼事?”
我知道張言河來找我肯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無論是大事小事,就算是抱怨兩句最近吃的不行,能跟我隨便說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