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雪原的炮兵把手伸進彈藥箱,卻僅僅摸到的是空蕩蕩的空氣時,他立刻就明白,自己剛剛推進炮膛的那發炮彈已經是最後一發了。
“該死的帝國人,下地獄吧!”炮兵用鮮血淋漓的身體倚著滑膛炮,認真地將炮口對準了敵人陣地上最密集的地方,然後亢奮地怒吼著拉下了栓。
炮彈被身後的火焰產生的巨大推力頂出去,在出膛時發出一聲悶響,隨後飛躍而去。
“軍團長!炮彈告罄!”一聲聲報告炮彈已經打空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終於將目光從陣地圖上抬了起來。
“收拾東西,捲起帳篷,遠距離支援部隊撤回雪原要塞,剩下的親衛隊跟我上前方支援張言河!”
我拔出了雙槍,但就在我撥通通訊打算告知張言河我們打算上去支援的時候,突然我們的通訊部人員一抬頭摘下了耳麥。
“軍團長!張將軍說他試圖突進帝國駐紮地,但每次都有大批機械化部隊前來迎擊!會不會……敵人的陣地上全是戰車?”通訊兵報告道。
全是戰車?要想覆蓋那麼一大片陣地沒有幾千輛戰車是不可能做到的,就算是帝國也不可能有那麼多戰車。
我聽了通訊兵報告的情況皺了皺眉頭,要說敵人陣地上到處是戰車那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們之前也沒觀察到敵人有那麼多的戰車。
“除非……”我快步走到哨塔底下,幾個跳躍連帶空翻用手抓住支撐架攀上哨塔頂端,向著帝國營地看去。
我能清晰地看見我們的人無論是從哪個方位進攻,總有著一片鋼鐵洪流阻擋著他們的突襲。
就如同兩塊磁鐵一般,張言河帶著突擊隊跑到哪,那些戰車就移動到哪裡佈防,每次都精準地堵住張言河進軍的前路。
就算言河再厲害,也沒法對付一輛橫衝直撞的坦克,更何況我目測那邊至少有一百二十輛。
“梨渦先生,你確定敵人的供電被切斷了嗎?怎麼感覺敵人的雷達還能掃描到我們部隊的方位?”
我詢問著那邊的梨渦,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是親眼看見他們切斷了電源而導致帝國軍營的供電全部截斷的。
“如果不是敵人的雷達正常運作,那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每次打算進攻哪的呢?”
我回頭看向通訊部,他們正在積極地給前線部隊指引敵人防禦空缺的地方,但在他們說完後,動起來的不光是張言河帶領的隊伍,敵人也立刻動了起來,而目標正是我們指引的地方。
我頓時一拍腦門子,敵人的雷達確實沒法用,但要是能擷取我們的電波,那麼我們的指令他們也就全都聽見了。
而帝國也的確有這個實力,作為軍事化高度集中的勢力,他們截獲我們的訊息還不是手到擒來。
“怎麼辦怎麼辦?難不成徹底切斷指揮讓張言河盲打?”我低著頭沉思道,雖然張言河確實有優越的指揮能力,但沒有我們高處的指揮,他的視線也就只能看見面前的敵人,觀察不了全域性。
“(東煌粗口)要是能用加密通話就好了。”我用拳頭砸了哨塔的木板一下。
但就這一下卻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一件事,加密通話……也就是讓敵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同伴卻能聽懂你在說什麼。
在從甄選城迴雪原的那趟列車上,我曾經跟張言河說過一段話,銀星當時聽不懂還問起來著,而當時之所以我跟言河說話時少女聽不懂,是因為我們說的是聯合政府成立前黃金時代的語言。
沒錯!就好像我下意識地就會用母語爆粗口一樣,總不可能全部的帝國士兵都會我們的語言吧。
我平時非正式場合跟張言河說話都用的黃金時代時的語言,我們自己人都聽不懂,敵人那肯定聽不懂啊!
我快步走到通訊部,“給我一部耳麥,我親自指揮。”我說著坐下,接過身旁士兵遞過來的一副耳麥扣到頭上。
“言河,立刻轉去東面進攻,敵人那邊及其薄弱。”我剛說完,又接著按下了通訊鍵。
“(東煌語)言河,我們的通訊被竊聽了,從現在開始,有些指令是為了誤導敵人的,現在立刻馬上去進攻西面!”
果然,在高地的哨兵觀察到,敵人立刻前往東面佈防,但他們的背後,西面陣地立刻遭到了張言河的猛攻。
“言河,一鼓作氣往前打下陣地中央的哨塔!(東煌語)小心點,繞到敵人陣地後方直接突襲要塞。”
雪原計程車兵們也能聽見我在高地發號施令,但他們也只能能聽懂我前半句的誤導,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