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全身神清氣爽,雖然地下基地裡只有燈光,但我的生物鐘告訴我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真是個——美好的清晨!”我走到雪洞前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好久沒睡過好覺了。
“你睡的的確好,晚上來了一小波屍潮,見你睡的太熟,乾脆沒叫你。”張言河也走出了雪洞,陽光暖暖地照在我們身上。
“啊?晚上來屍潮了?”我一臉不可思議地問張言河,又不是屍潮日,哪來的屍潮。
但張言河沒有多在意,“奇了怪的是就不到三百個,雖然個體挺強的,但雪洞就只能十來個一起過,所以我和醒來的十幾個人齊射了一波,就解決了。”張言河輕描淡寫地說。
我點了點頭,的確,才三百個的話,張言河一人就能滅一半,那真是沒必要打擾我的好覺。
於是我伸了個懶腰走回去,準備從倉庫裡拿個罐頭再吃頓飽飯。
我們估計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這個地下基地讓我們完美的避開了刺殺型感染者,它們的優勢在雪洞狹窄的入口處完全發揮不出來,被張言河直接收割掉了。
於是就在其他部隊全在統計傷亡的時候,我們坐成一圈吃著熱飯聊家常。
還是亞葉掏出生存輔助儀來看早間新聞時才發現除了我們兩支部隊其他部隊都遇襲了的訊息。
“第一中隊死亡23人,傷168人;第六中隊死亡47人,傷201人;還有第十一、十二中隊也都損失不小,這是什麼情況?”亞葉把我們雪原集團軍的頻道彙報情況給我們唸了一下。
如果訊息是真的,那麼就在昨天午夜,除了我們這兩支部隊,其他部隊同時被偷襲了,而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
比如說負責後方支援的炮兵部隊的迫擊炮已經被損毀到了不能正常使用的地步,從照片上來看,一大片錐形的感染結晶從地上刺出,直接將物資箱連同裡面的迫擊炮給刺穿,不僅拔不出來,拔出來了也沒時間給武器消毒了。
集體的視訊會議立刻發起了,每一個帶隊計程車官長都連線到了前線的主機,“這是個陰謀!”張言河的生存輔助儀中傳來了不知道哪位將級長官的吼聲。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亞葉的生存輔助儀又傳來了一聲:“這是個陰謀!”,在我以為結束了後,背後的第八中隊長的生存輔助儀又傳來一聲:“這是個陰謀!”
見大家都在看他,他尷尬地笑笑,“網路問題,有延遲不怪我!”他尬笑道。
“其實咱們仨可以用一個生存輔助儀。”亞葉舉起她的生存輔助儀調高聲音放在高處,確保每一個士兵都能聽到。
我們聽到有的部隊計程車兵半夜突然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液體灑下,睜開眼一看發現身邊隊友剛剛被殺,身上還趴著個感染者。
“我這邊死了一半兄弟!”那隊的長官喊道,“我們被驚醒的時候已經被偷了一半人了!”
而還有別的部隊彙報的倒是沒多少損傷,但物資都損毀了,而且越是負責後勤的,損失物資越多,越是前線的,死人越多。
“我們這邊沒死人,但那群該死的喪屍往我們子彈箱子上吐口水!箱子都腐蝕成黑的了!”他把他的鏡頭拉到地上堆著的物資箱前,我們可以看到子彈都變成刻蝕彈了,要是用這玩意打,保底五發就得炸膛。
艾裡留克在大營中越聽越離譜,他和副官在昨天下午便坐著越野車到達了集合地點紮下了營地。
現在一夜之間死了快四千人,剩下的雖然還有三萬,但死的四千大部分都是負責突擊的陣前部隊,剩下的大部分不是廚子就是醫生。
而且帶的武器彈藥還都被感染者用各種感染手段破壞了一遍,現有的作戰能力根本沒有預想的一半。
“報告軍團長,各隊的損失都整合出來了。”副官將記錄好的檔案遞給艾裡留克,“這次作戰……還要繼續嗎?”副官問他。
副官的字型並不潦草,但艾裡留克現在特別希望他能寫的特別潦草,潦草到自己看不清楚上面的數字。
“軍團長!”“軍團長,咱們撤吧!”“軍團長,請下令!”各種各樣的聲音透過生存輔助儀集聚到了艾裡留克耳前,更加加劇了他的進退兩難。
如果是撤退,自然可以儲存實力,但連巨顎的皮都沒打一下就退了,那死的4000弟兄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這次的攻擊很明顯是敵人有計劃的進攻,敵人可能做了在雪原集團軍撤退的路上伏擊的計劃,那麼撤退就是撞他們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