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吉普車不知道往前飛馳了多久,車載的油量幾乎都已經見底,但感染者卻如影隨形。
車隊的後面落下了一連串長長的兵線,那是無數跑的連鞋底都開了膠計程車兵。
而這片混亂計程車兵經過的路線上只留下了一地狼藉,雪地上遍佈雜亂的腳印和被急匆匆的扔下的負重物資。
一個士兵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了雙腿上,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全身都沉重的要死,肺彷彿燃燒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只是看見軍官們上了車,隨後有些人開始跟著跑,他便追逐著那些人來到了這裡。
但一路上遇到的感染者沒有兩千也有一千了,就彷彿自己身後甩不掉的影子,往哪個方向都能遇到上百的感染者。
“那群感染者怎麼可能追的這麼快?!車速可是都達到110邁了!”司機尖叫著,但面前又出現了一波感染者,他用力打了個方向盤,車的一側幾乎是擦著感染者漂移了過去。
車上的人平均每開出去幾百步就會看見一波面目猙獰的感染者出現在車頭正前方,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已經完全分不清雪原究竟有多少感染者了。
其實並不是感染者有多麼多,多到了全雪原都是的程度,而是早在還沒開打前的那個結論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的確有一部分的感染者被召集到了雪原集團軍迴雪原要塞的路上,它們本來是用來偷襲半路回城的軍隊的,但沒想到我們先打了再撤退,從結果而言,也就是多等了一天的事。
有計程車兵終於耗盡了體力,再也追不上前面乘車的長官,一頭重重地栽在雪地裡。
而跑在前面的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很快,最先油量見底的幾輛車已經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地上。
但還沒等他們將後備箱中的汽油灌進油箱中,追逐著他們的感染者便蜂擁而至,槍聲與哀嚎以及感染者腐爛的喉嚨中模糊不清的嘶吼聲再次傳來。
山谷前的陣地早已被毀滅的甚至沒有一處完整的地面,難聞的硝煙味伴隨著甜腥的鐵鏽味,那是脂肪和血液暴露在空中所散發出的氣味。
在這場感染戰爭中,各處都蔓延著這樣的慘相,人類的信念與樂觀就是這樣一點點被挫敗的。
這個世界在腐爛,我們的反抗並沒有阻止它,而是導致了我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我從藏身的帳篷裡鑽了出來,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如果這時有人從背後看見我,可能會認為我是一隻感染者吧。
身上的衣服遍佈破口與劃痕,領子少了一半,頭頂不知道哪裡被劃出了一道傷口,血液從額頭上流下來,經過我的鼻樑到達我的口中。
一塊石頭似乎是想要擋住我前進的道路一般出現在了我的腳下,明明它只有一個拳頭大小,可平日輕輕鬆鬆就可以一腳踢開它的我竟然被它一絆,身體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在了地上。
“寒露!”“寒露!”張言河和亞葉不知道從哪裡快步跑來,迅速將我扶了起來。
剛剛著地的時候,我的手臂甚至都沒有力氣條件反射的撐地,鼻樑狠狠撞了一下子,所以當我被攙扶起來的時候,鼻子竟然也出血了。
亞葉的幾縷長髮斜著被血沾在額頭上,外套上的一半釦子都不翼而飛了,但相比我和張言河已經算衣衫整齊了。
“咱們仨都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張言河將我的右臂搭到他脖頸上,這樣我半個身體的重量就壓在了他的身上。
“呵呵呵哈哈……”我無力的慘笑道,“我們……真是走運。”我指了指陣地後方的大片遍佈足跡的髒兮兮的雪地,感染者是追著大部隊去了。
而我們也可以順著足跡找到部隊了,由於我幾乎已經無力到虛脫了,只好讓亞葉和張言河一邊一個扶著我往前走去。
而在我們前方兩百多公里的冰河邊,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追逐著大部隊的大部分感染者已經倒在了地上,而與之相對應的,士兵們手中的槍裡也空空如也。
“唰——”艾裡留克抽出了他腰間的軍刀,一邊用另一隻手開槍掩護,一邊飛速揮刀砍殺衝上來的感染者。
應該說不愧是貿易聯盟的軍團長,艾裡留克在幾個走位後,被他擦肩而過的感染者紛紛倒下。
動作的順暢幾乎是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只見他在正面迎上一隻感染者的時候迅速往旁邊一閃,而手中的軍刀卻出現在了原本艾裡留克的位置,隨著艾裡留克的一記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