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己戰功,如果是已逝之人的,那就當給他送行。
終於,一處沙袋被感染者推開,無數感染者從那個缺口湧了進來,有士兵堵在那個缺口開槍,幾乎是鑽進來一個就被擊倒一個。
但子彈最多就那麼多,士兵打完了那個彈夾,終於,在一隻感染者撲上來的時候,槍膛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空彈聲,下一秒他被撲倒在地。
“媽的,送走了二十三隻,不介意再來一隻!”他在喉嚨被咬住的同時,一刺刀插進了臉前感染者的太陽穴。
我已經有好幾分鐘沒有聽見我們這個火力點的機槍聲了,當我轉過頭看去的時候,機槍手已經趴在重機槍上,身體還保持著溫度,但生命體徵已經消失了。
我看見這臺重機槍旁邊的防彈鋼板少了一側,這架重機槍還是我從帝國軍營中奪下來的那架芝加哥鋼琴。
這次戰鬥真是全盤皆輸了,我們沒有想到巨顎竟然能讓天上出現感染雪來封鎖我們,在我們被困在帳篷裡的時候再發動進攻。
我們那時候的狀態已經是全員負傷了,根本不允許繼續作戰,即便是我們人數比感染者還多一萬,但真正打起來真的戰力不足。
“不愧是惡魔,實至名歸啊混蛋!”我怒吼著將又一次裝滿了的左輪瞄準了巨顎,我知道打不死它,但我就是想打它!
更多的缺口在防線上出現,我們的人數正在急劇減少,張言河手中的槍膛也發出了清脆的咔嚓聲,但他身上別說是彈夾,就連散裝的子彈都沒有一發了。
“寒露,你那邊還有多少子彈?”張言河臉上的防彈面具斜著掛在臉邊,頭盔也多了許多凹痕,看上去狼狽極了。
我早已把子彈打完了,就在手中緊緊地握著一顆手雷等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還剩一顆雷,夠送咱倆了。”我一臉痛苦地回答他。
安樂劑的藥效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感覺全身都是灼燒般的疼痛,似乎已經全身都被點燃了。
“寒露,張言河,咱們要不……往後方移動吧?”亞葉也一臉泥土,她頭頂的軍帽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手中的手槍也空了,身上衣服多出撕裂。
張言河默默不語,我知道他說不想走,“言河,咱們走吧!”我這時也發現了端倪,衝上去搖晃他。
“寒露,你和亞葉走,看看能不能帶走倆還活著的傷員,我留下。”張言河說著,又從地上撿了幾顆子彈。
“要走一起走啊!”我衝我的好兄弟喊,但張言河固執地搖了搖頭,“當逃兵並不可恥,因為人類本性如此,但總要有人留下,去守護人類希望的火種。”張言河把子彈推上了槍膛。
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懼了,一隻手一把扯住了張言河,“言河!”我哭喊道,另一隻手指向後方的營地,“自從二十分鐘前,我們接到進攻的指令起,我們就沒有再接到任何命令了!”我喊道。
“你聽聽後面還有聲音嗎?!那群長官已經跑了!我們被拋棄了!”我瞪著眼,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我們身邊腳下躺著的屍體都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兄弟,我們為了雪原集團軍的勝利死守到了這一刻,但後面的長官根本沒有想要跟我們並肩作戰,他們在給我們下了命令後,就用我們當擋箭牌拖住屍潮開車跑了。
“嗚嗚嗚……”我看著自己的眼淚從空中滴落,跟腳下戰友們的血融合到一起。
他們中有的跟我一起在食堂吃過飯,他們有的跟我們出過外勤,他們中有許許多多都是我從帝國士兵都槍口下拖回來的,而我也沒少受到他們照顧。
三面防線已經沒有槍聲了,一個接一個的感染者從缺口魚貫而入,每一面防線都是近七千人的命。
“艾裡留克,如果我寒露能活下來,我以躺在這裡的七千名士兵的生命起誓,我要殺了你!”我跪在一片血泊中,雙手黏糊糊的都是血腥。
我當然知道怎麼活下去,但我怎麼下得去手!去殘害我那些苟延殘喘的同伴們?!
“吶,言河,亞葉姐,我知道怎麼活下去,感染者是有趨群性的,咱們仨分開藏在三個方向,這樣咱們仨裡就只會死一個了,感染者們會往那個人的方向走,其他兩個人就安全了。”我是這樣騙張言河和亞葉的。
“言河,亞葉,我們都不會死,我們都會活的好好的!”我咬住了牙,緩步走向了陣地後方。
在他們走後,我快速將還沒斷氣的奄奄一息計程車兵們拖到了一起,讓他們背靠著背坐在一起。
“是……寒露醫生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