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中許多身體都沒有張言河包裹的嚴實,黑色的雪花無處不在,腐蝕著他們裸露在外的手和臉,但他們只是相互攙扶到火力點附近向山谷的方向開槍。
“可惡,怎麼又自己走了!”我猛地從揹包裡掏出了一支橙紅色的安樂劑一下扎進了左肩琵琶骨下方的位置,那裡的肌肉距離心臟最近,能在最短時間裡將藥效蔓延至全身。
亞葉看著我將那管血清注射進體內,“寒露,那是什麼血清?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問我道。
但我沒回答她,只是用剛剛給傷兵注射的注射器紮了自己的手指一下,明明血都出來了,但除了感覺有點癢癢的,其他沒有什麼感覺。
“亞葉姐,那兄弟還有三分鐘應該就能恢復健康,你在這照看一下,我去幫張言河。”我掀開帳篷就飛奔了出去。
剛探頭,一片雪花就擦過我的臉,但我根本沒有感覺到,繼續往前跑去。
當我站在一個沙袋疊高的火力點上時,大夥已經各就各位的忙起來了。
四個半人高的箱子分別被堆在機槍手兩側,箱子頂端擱上了一塊木板用作遮雨棚,而更多計程車兵就頂著一塊木板,趴在沙袋上往前射擊。
我看見近三萬的感染者朝我們飛奔了過來,但最明顯的卻是那大片感染者背後的一隻巨型特殊感染體。
它有八米多高,快十五米長,巨大的腦袋比解放卡車的頭還大了好幾圈,通體烏黑,背上有一根根的尖刺刺出,兩條有力的前肢扒著地面,但身體後面卻沒有後肢,僅僅有一條粗大的尾巴。
我一眼就看見了它,“這隻跟特殊感染體應該是巨顎的一個分支。”阿列克謝大叔當時在希望谷是這麼對我說的。
沒錯,這隻特殊感染體從形態上看幾乎跟我逃出希望谷時遇到的那隻一模一樣,除了顏色是全黑,那只是灰色的,而身體上明顯現在我面前這隻要更大。
“這就是……西陸七大惡魔之一的雪原夢魘——巨顎體!”我迅速將雙手的左輪抬了起來,在生存輔助儀的螢幕上看著也沒什麼,但真正遇到了真的觸目驚心。
張言河在一開始就盯上了它,對於張言河來說,打中這種腦袋巨大又移動奇慢無比的怪物簡直比平時他打的靶子都容易。
但隨著他一梭子下來,四十發子彈全部命中巨顎的頭部,但它完全跟沒有事一樣繼續往前移動。
“嘖……怎麼可能。”張言河直接把彈夾往後一扔,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夾,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哪還有時間慢悠悠的把彈夾放回腰間。
而我看見毫不間斷的火線直接擊中巨顎的頭部,就知道是張言河打的,而我是對付過這種型別的感染體的,當即就覺得不對。
“言河,別在它身上浪費子彈!它身上有防彈面板!你打不穿!”我衝張言河喊道。
隨著我的喊叫,張言河瞬間調轉了槍口,開始了他的高精準射擊,平均兩三枚子彈放倒一隻普通感染者。
既然殺不了這隻大的,那麼就先消耗它附近的兵力,最後圍攻它就好了,張言河是這樣想的。
就在這時,我們頭頂傳來一陣陣破空聲,那是後方友軍的炮彈支援終於打過來了。
巨顎的巨大頭部瞬間中了三發炮彈,其中包括兩發迫擊炮彈和一發對坦克貧鈾彈,但當煙霧散去時,我們只看見了它正在快速修復的傷口。
只有那發威力能擊穿一尺厚坦克裝甲的貧鈾彈對巨顎的防彈面板造成了有效傷害,那兩發迫擊炮彈甚至沒有對它造成一點威脅。
甚至那種穿甲彈打出來的傷口沒有五六秒就被巨顎自身的修復能力給恢復了原樣。
“(東煌粗口),那玩意還能怎麼打!”我切實的聽見一向文明的張言河問候了巨顎的祖宗。
“寒露,你不是說你曾經弄死過一隻嗎,怎麼打的!”張言河回頭問我。
我連連搖頭,在當時多虧了好心的的飛行員大哥把他最貴的塔沃爾步槍和兩彈夾的穿甲彈給我扔了下來,加上我還是把槍口插在當時那隻特殊感染體的傷口裡進行的負距離射擊,所以它的防彈面板沒用上。
除了這些,更別說還有一架武裝直升機的火力掩護和在此之前阿列克謝大叔把它消耗到了殘血。
這現在還能怎麼打,雪原集團軍比快樂101窮的多,別說武裝直升機,普通載人直升機都沒有一架,現在想想我在快樂101工作的時候能天天坐直升機出任務上下班真他孃的奢侈。
而且我上哪去再找把塔沃爾和一個阿列克謝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