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我經過了一幅又一幅掛在牆上的壁畫,金邊的畫框中,手握紅盾的羅斯凱爾德指著廣闊的大地,指導自己的兒子們走向那些富饒的地方。
黑曜石的畫框中,雅克?科爾端著精美的咖啡,坐在皇家的天頂下,衝著畫師的方向微笑。
青金石的畫框中,美第奇戴著氈帽,身邊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鑽石的手杖被他壓在手上。
這些大商人哪個不是滿身血腥,盤剝著底層人民的膏脂一步步走上高位,但此時此刻,我竟然正在步入他們的殿堂,甚至成為他們的一員。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手杖撞地的聲音,一個戴著銀面具、身穿全套燕尾服的男人從我面前經過,我下意識腳下使出了步法,在身體一晃之間就閃到了他的身後,而張言河也讓了個路,畢竟能在這棟大廈裡行走的人都惹不得,我們初來乍到還是不要頂撞到他人好。
但副官卻一不小心將肩頭和男人相撞了一下,“啊對不起!”副官立刻連聲道歉。
幸好男人也沒介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拍了拍副官撞到他的地方就往後走去了。
我們也沒有停留,巴別塔裡的走廊錯從複雜,我們還是早到自己的房間為好,不然總會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還沒走出兩步去,副官臉色一邊彎下了腰,“報告軍團長……我……我肚子突然疼!”他喊著捂住了肚子。
張言河立刻走上去檢視了情況,“嘖!”他用手從副官的衣角上沾下來了一些幾乎透明的粉末,如果不自信摸都看不見。
“是那個時候嗎?”張言河也記得副官跟那男人撞了一下,但要是來找事的也是衝著寒露來的,怎麼會挑副官下手?
而我在分秒間已經用多功能血清鑑定出來了粉末的成分,“沒事,就是個普通的瀉藥,估計是那人開的個小小玩笑。”我對副官和張言河說,畢竟我和張言河身上都有星有標的一看就是將軍,開玩笑也只能對副官下手。
但放著副官不管也不行啊,看那樣子怎麼看都是快拉出來了,“言河,你帶他去找廁所,我就在這裡等你。”我看著張言河說。
張言河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於是帶著副官往來時的方向走去,那邊有禮儀兵,可以問到廁所在哪裡。
“哦對了言河,如果有什麼情況,”我頓了頓,“你們往大樓的紅杉集團軍區域跑。”我叮囑道。
張言河和副官匆匆離去,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的地毯上甚至都留不下一絲聲音。
一瞬間,走廊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人聲,但我卻聽見了其他的聲音,那是鞋子在毛毯上的絨毛上擦過的細語聲。
我手上一刻不停,紅色的試劑在青色的試劑中快速融合,然後還沒等完全融合,紅色與青色的旋轉風暴被我倒入了粉白色的半透明溶劑中,然後迅速變色、結晶,最後隨著我的指尖一彈,結晶體碎裂成了完全透明的粉末。
走廊的拐彎處,那個戴著黑色紳士禮帽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又轉了回來,見我還在這裡倚著牆笑著看他,也很吃驚,但他還是直直地走了過來。
在一瞬間,我也站了起來,向著他的方向走去,男人也毫不猶豫,直直地與我相向而行。
兩人都沒有改變行進方向的意思,根據這個情況來看,再過十幾步,我們就會一頭撞上,確切的來說,他比我高了一頭,我會一頭撞上他的胸,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那即將撞上的那一刻,男人銀面具下的眼神轉了一下,然後往我旁邊閃去,可我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在一瞬間我腳步一擰,肩頭直直地撞到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我拍了拍肩頭,然後一轉身,在頭頂明亮的彩鑽燈盞的照耀下,空中似乎瀰漫起了一陣一閃而過的亮光,但轉瞬即逝。
我默默屏住了呼吸,那一刻,身後的男人雙手握住了手杖,而我也繃緊了雙腿。
穿過掛滿壁畫的牆壁,再穿過層層疊疊的房間,在大廈另一端的某個房間裡,梵?朗格蘭正叼著一根菸,雙手端著一本甄選城拍賣手冊。
但他根本不是在看書,而是在興致勃勃地用嘴上咬著的煙去在書上燙出一個又一個破洞。
突然,他的副官推門而入,“sir,有寒露的訊息了,在北側第三走廊跟銀麵人碰上了,很明顯,有人想找他的茬。”
朗格蘭的副官很明顯是個前凸後翹的美女,金色的大波浪和高挑的身材放在人群中絕對是引人眼球的存在,但從說話的語氣上就帶著軍人的堅決和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