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打前,我們每個人都被要求將生存輔助儀的聲音打到最大,方便接收指揮部的命令。
“各作戰部隊注意,敵人已經列陣完成,正在向鬼影山防線迅速接近,先頭部隊準備衝鋒。”
我們所在的碉堡地勢較高,所以也能看見更前方的戰況。
只見來自雙路市的46萬屍潮在一瞬間一同開始狂奔,最前排的正是數十隻戰車級感染體。
“那個不會是戰錘吧!”機槍手看著遠處那個僅僅比鐵手矮了半頭的巨人感染體,與鐵手相似的是,它也靠右手輸出,但不同的是右手上是一塊巨大的錘形感染結晶。
“螳螂,龍王,牛蛙,都是高輸出型戰車級感染體。”另一個軍醫也分別指出了自己見過的感染體。
我順著他的描述看去,那個雙臂向下反折,手上沒有指頭的分支,只有一片如同大片刀一樣的鋒利前肢的應該是螳螂。
身體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外骨骼,但如果讓它近身了,以它的體型,人類正好到它的胳膊平伸的高度,正是螳螂擅長收割的角度。
“所以站在後排嗎?”我看著螳螂低著身子躲在看上去就比較強壯的巨錘感染體背後,速度不緊不慢地接近。
如果說前面兩個還只是身體的一部分變異,還沒有完全失去人形,被我們這邊的軍醫稱為“龍王”的感染體卻是一隻已經完完全全的感染體。
因為龍王不僅從頭到尾披滿了角質的鱗甲,甚至都不能直立行走,雖然龐大的身體特別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但由於其體外的鱗甲,除非穿甲彈否則難以傷到它。
跟螳螂的位置相比較,龍王直接是頂在了最前邊,它龐大的身體足以擋住後方幾十只蓄勢待發的騎士級感染體。
而牛蛙除了頭部張開了一張合不上的大嘴,同時肚子鼓起,在我還在觀察的時候便吐了一地黑色的粘液,直接撲滅了山腳下的燃燒汽油彈。
而它背後的感染者們則邁開腿從熄滅了的地方衝向山上。
除了這些我沒見過的,我在形態各異的感染體中發現了鐵手、蜘蛛等熟悉的。
“開打了。”機槍手說,生存輔助儀中傳來了對炮兵的開火命令。
從第一門火炮發出憤怒的咆哮開始,所有山頭上連續不斷地迸發出一處處火光。
炮彈被推入炮口,炮手用力一拉栓,黑煙伴隨炮彈射向前方奔湧而來的屍潮。
我耳中爆炸聲不絕於耳,同時,儘管指揮部沒有下達命令,但各個火力點的人們不約而同地開了槍。
“別激動、別激動!”副機槍手一邊手忙腳亂地扶著子彈帶防止卡殼,一邊勸機槍手慢著點。
而機槍手在看到屍潮突破山腳下的燃燒區時,便踩下了腳下機槍的扳機,雙手扣住機槍的兩側握把,向著敵人的方向掃射。
操噴火器的吐了兩口唾沫,急得直搓手,屍潮還沒衝到我們這邊,他只能急得乾瞪眼。
而另一個軍醫雖然也急,但是沒有自己乾的事,只好撿起手搖式小風扇給我們扇風。
我雖然看不見子彈的軌跡,但能聽見子彈的聲音,那是上萬處火力點的重機槍在全力掃射。
無數的感染者被掃的支離破碎,但它們前仆後繼,根本看不到盡頭。
我一推碉堡的鐵門鑽出去,不少作戰人員都耐不住了,從自己藏身的掩體鑽出來用手中的武器向下掃射。
“嘭——嘭——嘭!”我也不知道我在瞄準哪裡,總之對準敵人密集的地方打就是了。
我的子彈從槍膛中打出,旋轉著在空氣中隨著飛行的幾百米而逐漸下降,擊中了一隻感染者,但因為距離太遠僅僅是打出了一個洞,隨後它被其他感染者擠著又向前狂奔。
“啊啊啊啊!”另一邊的一位步槍兵喊著將子彈打出,打完一個彈夾就再裝已經繼續掃,他的槍口都幾近紅赤。
又是一波炮彈降下,屍潮中的一片感染者血肉橫飛,但還沒等煙霧散去,無數黑色的毒液從敵陣中射出。
“隱蔽,快隱蔽!”不知道身後誰在大喊,我一低頭,一口毒液在我旁邊的碉堡上炸開,石頭的碉堡壁發出了嘶嘶腐蝕聲。
我急忙趴在地上不敢動,距離我幾米以及十幾米的地方毒液著地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有繼續站起來開槍的同僚,也有剛剛被毒液擊中此時深受重傷的人被抬向後方。
最前方的地雷被一個個踩爆,戰錘一揚手臂,右手的巨錘將地上我們安置的柵欄直接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