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2 / 2)

塊巨石上,“呼呼”作響的山風裹挾著乳白的雲霧,彷彿波濤洶湧的海浪一般沖刷著他和山峰,雲浪呼嘯著向他撲來,但又被他的身體分成兩股,從左右兩側迅速遠去。

蕭雷糟亂的頭髮、眉毛上迅速凝聚出了露水,但蕭雷不為所動,他緊緊遠眺著東面那雲天相交的地方,時間到了!

雲天相交的地方迅速亮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那厚重的雲海底下浮上來,隨著時間推移,那個方向的一切,包括天空和雲層,漸漸變亮、變紅,終於,一個散發著萬丈光芒的弧線透出雲海,化為一輪金盤從地平線上一躍而起。

蕭雷在這明亮的光照下微眯著眼睛,天地間僅存的那點黑暗也在剎那間被徹底驅散,這壯麗的一幕也彷彿照進他的心裡,把噩夢中那些陰鬱的情緒一併吹散。

天亮了!

蕭雷看著緩緩升起的旭日,他吐出一口胸中的悶氣,每逢做了噩夢,他都會來到這裡觀看日出,讓滋養萬物的陽光來舒緩他心中的悲情。

蕭雷把目光看向另一個方向,深邃的目光幾欲要穿透那厚厚的雲層,那個方向有他心心念的人類世界,他脫離那裡太久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如果還是沒有回去的方法,他幾乎快要忘卻自己是人類了,可怕的魔性森林橫亙在他面前,讓他無法逾越,每每想到這,他總有一絲絕望的念頭浮上心頭。

憑著常年野外求生磨鍊的堅毅心性,蕭雷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情緒,轉身走下山頭,開始自己預定的採集計劃。

蕭雷翻過山頂,向下方的山坡奔去。

這座山頂下方的山坡相對平緩,彷彿越過了某種界線,無法生長植物的岩石漸漸少了,褐色的土地變多了,而且雨水充沛、日照充足,綠油油的草皮覆蓋了山體每一寸有土壤的地方。

頑強的低矮植被和灌木一片片繁茂生長,甚至在山岩的石縫中,被一棵棵矮樹發達的根系撐開,讓樹身從中蜿蜒的探出頭來,給貧瘠的山地環境帶來了勃勃生機,這些綠色生命不斷的向滿是石頭的山頂蔓延開去。

大災變對於人類來說是災難,但對於整個生態圈來說卻恰恰相反,綠色的植物煥發出舊時代植物不具備的強大生命力,把自己充分填充在地表每一片適合生長的地方。

蕭雷目光掃過這一切,回想起兒時看到的大災變前的歷史,那個充滿了環境汙染、白色垃圾、酸雨沙暴的時代,他忽然不知道對於地球的生態環境和其餘物種來說,人類是不是才是一種災難。

蕭雷抽出斧子,謹慎的靠近山坡上一叢叢的植被灌木,並順手砍下附近矮樹上一根接近1米長的粗樹枝,用來撥打草叢,他必須在尋找野菜的同時,防備草叢中可能存在的有毒蛇類和蟲豸,這類生物異化程度不算高,但具備各種毒性,論危險程度,一點不輸於大型野獸。

蕭雷一邊目光如炬得掃視著草叢,尋找採集目標,一邊撥打著灌木的莖葉和根部,趕跑驚飛那些潛伏其中的昆蟲。

這片區域他已經來了數次了,但是大災變後的植物同樣產生了異變,生長和擴張速度驚人,同一片區域的植被品種在數天內有可能產生不小的變化,給需要穩定維生素供應的蕭雷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而且山地生長的可食用野菜並不多,他需要專注和耐心才能有所收穫。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片有著寬大三角形闊葉、泛著紫色莖稈、植株頂端打著卷、普遍1米高的植物映入他的眼簾。

“有收穫了!”蕭雷欣喜的向目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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