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道不太平時,社會各個階級會主動或者被動的向自己的下個階級加強傾軋,而相對弱勢的女性在這一點上尤為明顯。
以上是蕭雷在爺爺過往的社會教育課程中學到的,雖然只是草草帶過,但是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而進入新巴里以來,發生在冰瑩和馬玉蘭身上的事進一步印證了這個論點。
“套在人類文明的外衣下,人類弱肉強食的獸性其實並無本質區別。”
“但人類與野獸的區別就是,總有人能抵抗獸性,向人而生。”
經受過魔性森林洗禮的蕭雷在憤怒之餘有了更深的思考。
總有人以獸性對待同類,那我也只能以獸性待之。
有了決定的蕭雷安慰的拍了拍馬哥的肩膀,說道:“不用太擔心,馬哥,我這不是來了嗎?你不會是一個人面對的,說起來,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
馬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感慨的說道:“這事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這個世道,玉蘭這幾年沒少遇到類似的事,因為家附近有獵人同盟會的辦事處,我也是勉強護住了她的周全,但是隨著她成年,我也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我才需要不斷的尋找靠山。”
說到這,馬哥長長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才又說道:“現在我才明白,這個時代,弱者永遠沒有靠山,我們的生死存亡,往往只在強者的一念之間。”
蕭雷搖搖頭,否定了馬哥的悲觀想法:“強與弱是相對的,人類社會的每層結構都是相互依存,看上去金字塔上層那些人擁有足夠的權力,但如果底層崩塌了,上層的人絕無可能倖免的。”
“所以,不要覺得弱者毫無抵抗力之力。”
“抵抗本身就是有意義的。”
馬哥呆呆的想了一會,然後苦笑道:“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也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可惜的是,我完全沒有能力反抗那個李幹事。”
唉,抵抗具體到個體身上,還是太無力了,蕭雷只能再次心中低語。
“你還有多少緩衝時間?”蕭雷問道。
馬哥不確定的說道:“2、3天吧,那個李幹事已經威逼利誘我幾次了,恐怕他的耐心沒有多少了。”
還算有點時間。
“馬哥,如何快速加入鐵拳門?我是說真正加入的那種。”蕭雷忽然提出一個問題。
馬哥愣了一下,但還是做出了回答:“下城區的這些武館或者幫派最看重的就是武力值,只要是武館屬地的在冊住戶,都可以每月申請一次挑戰武館正牌武師的機會,只要能擊敗他,就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正式加入武館。”
蕭雷微微沉吟一會,然後繼續問道:“沒有這麼簡單吧?他們不怕對頭幫派指派臥底搞破壞?”
馬哥點點頭,說道:“這種事所有幫派都害怕,所以他們很早就透過下城協商大會,達成了一個協議,建立了一個涵蓋所有下城區人的身份記錄系統,任何人員流動的蹤跡都能查到,就最大程度避免了這樣老六行為,至於幫派間不可避免的人員流動,那種稽核是極為嚴苛的,而且如果有人敢反出自己的幫派,幾乎都是不死不休。”
剩下的事也不用馬哥再解釋了,蕭雷完全可以自己推理出來,除去其他幫派人員的挑戰,普通平民幾乎不可能挑戰成功,格鬥訓練、基因嫁接甚至是伙食保障,都不是平民能玩得起的,唯有地上區外來的人才有一絲可能,但這又正好是下城區幫派人才引進的最優解。
有能力、沒有敵對勢力背景,天權財閥又沒必要對一個小小幫派臥底,這樣的人,是完美的招攬物件。
而且蕭雷可以肯定,如果有人敢挑戰武館武師,這幾乎是一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挑戰,畢竟,很少有武師能容忍挑戰者活著走下擂臺,這是對他身份的最大威脅。
由此可見,這種事無論哪個武館,挑戰武師的事應該是非常少的。
至於那個身份記錄系統,蕭雷知道這玩意可是地下城最重要的東西,它的資料庫恐怕是所有幫派不惜代價都要保住的東西。
“天權恐怕做夢都想掌握這個系統,有了這個系統,他如果想重新掌控下城區,就有了最關鍵的突破口。”蕭雷暗暗想道。
不過這不是他現在需要關注的事情,幫馬哥解決當前的問題、儘快搬到下城區是他目前需要儘快完成的事情。
蕭雷沉下心思考了一會,有了決定。
“馬哥,你幫我找人把那個房間重新打整一下,我把相關費用打給你,我去一趟鐵拳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