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他們終於找到了一處暫時的安身之所,可大家心裡都明白,在這酸雨籠罩的末世,哪還有安身之處。凌宇站在這新營地的一角,望著那忙忙碌碌的人們,心裡卻好似被陰霾重重籠罩,怎麼也驅散不開。
他回想起當初離開之前的營地,本是抱著為大家尋找更多物資、增添幾分活下去希望的念頭,才跟著陸婷踏上了這充滿未知的路途。可誰能料到,一路走來,竟是波折不斷,變故橫生。起初,他就隱隱察覺到隊伍裡有些人對陸婷懷著別樣的心思,總擔心她會在這末世的世界裡,不知何時就變成了那令人恐懼的怪物,儘管陸婷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果敢又堅強,帶領著大家一次次化險為夷,可那些猜忌和擔憂的情緒就像病毒一樣,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凌宇還記得,有幾次在艱難的行進途中,一些人看向陸婷的眼神裡滿是警惕,甚至暗暗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那壓低的聲音裡透著一股讓人寒心的疏離與猜忌。而自己夾在中間,既相信陸婷的為人,又無力去改變眾人的想法,那種無力感就如同此刻腳下這被酸雨泡得軟爛的泥地,讓人深陷其中,掙脫不得。
後來,情況越發糟糕,不知從何時起,那些人竟開始有意無意地逼迫著陸婷,話裡話外都透著讓她離開的意思。凌宇試圖阻攔,試圖勸說大家要團結,可在末世的恐懼籠罩下,眾人的理智彷彿都被吞噬了,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而陸婷,那個平日裡堅強的女子,眼中也漸漸浮現出了失望與心寒,最終,在一次激烈的爭執後,陸婷選擇了獨自離開。那時的凌宇,心中滿是糾結與無奈,一方面害怕跟著陸婷走會被其他人孤立,另一方面又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孤身一人面對這殘酷的末世,猶豫再三,還是追了上去。
可這一路,哪有順遂可言啊。先是遭遇了一場極為兇猛的酸雨襲擊,大家慌亂地尋找躲避之處,結果隊伍被衝散了,好不容易重新聚攏了一些人,又在經過一片搖搖欲墜的廢起建築區時,被突然倒塌的牆體阻斷了去路,還損失了不少好不容易收集來的物資。就這樣,磕磕絆絆地走到現在,始終沒能回去看看原來營地的情況,每每想到這兒,凌宇心裡就像被無數根針扎著,又疼又悔。
他忍不住去想,或許那些留在原來營地的人,得知陸婷走了,自己也離開了,心裡還挺高興的吧,覺得少了兩個“隱患”,日子能過得安穩些。可他們哪裡知道,外面的世界遠比想象中更殘酷,每走一步都可能是生死邊緣啊。而那些曾經一起生活、一起對抗酸雨的同伴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呢?這個疑問就像一團火,在凌宇的心頭熊熊燃燒,燒得他坐立難安。
終於,凌宇決定去找陸婷,把自己的想法和擔憂都跟她說一說。他在營地的一個簡易帳篷裡找到了陸婷,此時的陸婷正坐在角落裡,默默地整理著為數不多的物資,眼神裡透著一絲疲憊和落寞。看到凌宇進來,她微微抬起頭,問道:“怎麼了,凌宇?”
凌宇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陸婷,我心裡一直放不下咱們之前離開的那個營地,不知道那邊的人現在都還好不好。我知道這一路咱們經歷了太多,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他們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咱們卻不在,我……我這心裡實在過不去啊。而且,我也知道之前那些事讓你受了委屈,可我還是想,咱們能不能回去看看呀?”
陸婷聽了他的話,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難過,有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她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凌宇,其實我又何嘗不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呢,畢竟在那裡生活了那麼久,大家也曾一起共患難。只是……咱們現在這處境,回去談何容易啊,路上的危險不說,萬一回去了,他們還是對我心存芥蒂,那又該怎麼辦呢?”
凌宇看著陸婷,眼中滿是誠懇,他趕忙說道:“陸婷,我理解你的顧慮,可我覺得經過這麼多事,他們或許也明白了,在這末世裡,互相猜忌、互相傷害只會讓大家都活不下去。咱們回去,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確定他們沒事,咱們心裡也能踏實些啊。而且,要是他們真的需要幫助,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吧。”
陸婷咬了咬嘴唇,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凌宇,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咱們就回去看看。不過,咱們得做好充足的準備,這次回去,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呢。”
得到陸婷的同意,凌宇心裡既感激又緊張,接下來的幾天,他們一邊在新營地幫忙做事,一邊悄悄地準備著回去所需的物資。他們收集了一些相對結實的工具,用來應對可能出現的道路阻礙;儘可能多地儲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