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漆黑又令人畏懼的大雨夜,時針指向了十點多鐘。
街道上空蕩蕩的,幾乎看不見任何人影,豆大的雨點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嘩地從天空傾瀉而下,狠狠地砸向地面,濺起一片片水花,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片寂靜和冷清之中。
春華別墅門前,一輛車駛來,緩緩停靠在了路邊。車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下了車。
只見他撐開一把黑色雨傘,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那衣服的帽子嚴嚴實實地罩住了他的頭部,讓人無法看清面容。
他沒有停留,頂著風雨進入了春華別墅。
他在一棟黑暗的別墅前站定,觀察了四周,然後走到門廊下,把傘收起輕輕地靠在牆邊。
帽簷下幾滴水順著額前的劉海滴落在他白皙高挺的鼻樑上,他輕輕摸了下鼻子,拿出鑰匙,開啟大門走了進去。
大門關上,又是一片黑暗,隨著客廳的大燈被開啟,江逸那張英俊冷清的臉從帽子裡露了出來。
他把有點溼的外套脫下來隨意扔在沙發上,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在別墅裡四處檢視。
沒什麼動靜,江逸就靠坐在沙發上,看著大廳牆上的鐘,他修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節奏的輕輕敲著,也靜靜地等著。
沒多久,從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像是有人從房間裡出來了,江逸沒有動。
接著有女人的哭聲傳來,嗚嗚咽咽,邊哭邊訴說著什麼,也聽不清楚。
江逸還是穩穩當當地坐著,他甚至拿出手機,給蘇禾發了訊息讓她別總光腳在地板上蹦躂。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她四十多歲樣子,披著頭髮,臉色青白,脖子以下都是鮮紅一片。
江逸此時背對著她坐著,好像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
女人走到沙發前,看男人一點沒有反應,她繞過去,坐到江逸的對面,故意翻著白眼,猙獰的笑著。
江逸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淡淡的看著她,像看一個傻子。
“你能看見我,不害怕嗎?”還是女人忍不住先開口。
“王曼玲,表演結束,還有一個呢?楊蕾呢?”
王曼玲就是資料裡的妻子,楊蕾是那個情人。
王曼玲立刻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衝著江逸吼起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你連那個賤人都知道!”
剛說完,江逸就感覺到一陣陰風襲來,大門被呼的吹開,又一個女人出現了。
江逸看過去,這個比眼前的還難看,是死得太難看。
她原本穿的白色套裝幾乎被鮮血染成紅色,渾身的骨骼都是扭曲的,連頭部都凹下去一大塊,血液腦漿糊了一臉。
“王曼玲,你這個惡毒的老女人又在放什麼屁。”
楊蕾直接衝到王曼玲面前,歪歪扭扭的身軀,渾身的怨氣直往外冒。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死小三,不要臉的女人,你又來我家做什麼?給我滾出去。”王曼玲的脖子也裂著。
當初她就是用尖刀劃破了自己的喉嚨,下手特狠,都來不及急救,現在還能清楚的看見大裂口裡的喉管和血管。
“要不是你這個礙事的老女人,朱世偉早就帶著我和兒子住進來了,這會是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家,你不過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朱世偉就是那天殺的出軌渣男。
王曼玲的臉急劇扭曲開來,她撐著搖晃的腦袋,用手指著楊蕾,怒道,
“你這輩子都住不進來,朱世偉要把你那野種兒子給我當兒子呢,還一家三口?呵呵,那也是我們,他根本就不要你,你不過就是個替人生孩子的工具罷了。”
說著,兩個女人撕打在一起,冰冷的陰氣四處亂竄,充斥著整個大廳,她們完全顧不上江逸的存在。
江逸終於明白,一到雨夜,現屋主人聽到的吵鬧聲,都是這兩位,死了還在為個渣男爭來吵去的女人鬧出來的。
她倆也不害別人,也是顧不上,互相都沒撕出個結果,留在這世間,纏鬥不休。
江逸實在受不了,不想再浪費時間,他甩出一張符紙打向兩個人,在兩聲尖叫聲後,終於都安靜了。
“你這個小白臉到底是誰?有點本事,是這個賤人找來的幫手嗎?”王曼玲瞪著江逸說道。
“打你還需要幫手,我不認識他,你到底是誰?”楊蕾也看向江逸。
“我是淨化師,是來送你們倆去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