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坐在上首,面色淡然,臉上並沒有失去愛孫的痛苦。
又或者,老者經歷太多,早已無喜悲。
聽到都文石的問話。
老者道:“是,咱們就接著往下聊,不是……就請現在立刻離開,我藍松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說著,他已起身,一副不是就送客的樣子。
都文石看向蘇木。
蘇木看向月離,見她痛苦的模樣,便道:“是,我就是接納了地氣的人。”
藍松翁眯眼看著蘇木,沒有驚訝。
他緩緩坐下後,看向中了屍毒的月離,說道:“解你朋友身上屍毒,並不難,但我有個條件。”
“可以。”蘇木立即做出回應。
不怕有條件,就怕沒條件,那蘇木才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身藏氣運金輪,能窺探天機,我的條件是,把我的景恆復活。”
藍松翁眼神直視著院外,語氣非常堅定。
這話一出,蘇木與都文石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藍松翁淡淡道:“年輕人,這可不是為難你,氣運加身,沒有什麼不可能。”
蘇木看著藍松翁的神態,很想給他一劍!
這還不叫難為人?
人死怎麼復活?
從未聽說過!
都文石對蘇木道:“蘇兄,我們帶離姑娘走吧,總會有其它辦法的。”
“不送!”
藍松翁並未站起,看得出他很強勢,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給。
蘇木抬手製止了都文石,說道:“藍莊主,這種條件,已經不是苛刻能形容,人死怎能復生?”
“有辦法的。”藍松翁看向蘇木,信誓旦旦道。
他見蘇木遲疑,終於語氣有了鬆動,“你朋友中的屍毒,可不一般,姬百川給這屍毒施加的封印,撐不了幾天。”
蘇木知道這話不假,來時,姬百川也說過同樣的話。
但這些話,從藍松翁的話中說出,好像是在給自己設限,這根本不可能。
“告……”蘇木站起,就要告辭。
藍家確實如姬百川說的一樣,根本不能溝通。
但他剛站起,話只說一半,藍松翁又道:“我可以幫你朋友拖延時間,但,最好別超過一個月。”
蘇木聞言微怔,立即看向月離,“你在藍家養傷,我去找復活藍景恆的方法。”
月離搖頭,虛弱說道:“不必……了,他們是不會好心……救我的……咳……”
都文石也在給蘇木使眼色。
不想蘇木就這麼答應藍松翁的苛刻條件。
雖有一個月為限,但這幾乎是個死局,別說蘇木,就是大離王朝的國師親至,也不敢說有復活死人的手段。
但是,蘇木還是選擇相信藍家。
蘇木道:“就一個月時間,我會盡力尋找復活藍兄的辦法,但我的朋友,你莫讓他遭罪。”
藍松翁頷首。
蘇木看向月離,見月離還是想走,安慰道:“放心,青玄城是破敗之地,但青龍城不是,我會找到辦法讓他們治好你的。”
月離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眼眶有些溼潤。
從小到大,這麼關心她的人,有很多很多,但來自蘇木的關心,倍覺不同。
“好。”月離說出這個字時,快將氣力耗盡。
藍松翁拍手道:“來人!”
不多時,從後堂走出兩位丫鬟服飾的下人。
“扶這位姑娘,前往養魂殿。”
“是!”
兩位丫鬟走到月離身邊,一左一右,扶起了月離。
此刻的月離,腳步都已變虛。
蘇木見月離隨她們入了後堂方向,便道:“告辭!”
藍松翁再次頷首。
蘇木與都文石,在藍家下人的引領下,走出了府邸。
都文石道:“蘇兄,你怎麼能答應這樣的條件,人都死了,他讓你給他復活,亙古至今,就從未聽聞過有誰能辦到這樣的事情。”
蘇木邁步往前走,並沒有被都文石的話打擊到。
他想到了一個幾乎快要忘記的人。
莊必德。
姬百川不知道的事情,不老齋可能會知道。
哪怕沒有復活藍景恆的方法,讓藍家幫忙拖延月離的屍毒發作,給他爭取時間,也不得不這麼做。
來到與姬百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