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邊,神色專注,雙手輕輕放在江驍的腰部。他一邊操作,一邊輕聲說:“江先生,我現在開始檢查,可能會有點疼,你要是難受就跟我說。”
隨著醫生手指開始輕輕按壓,江驍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痛苦的呻吟聲從他口中溢位:“嘶……疼……”那聲音帶著顫音,每一聲都像是被疼痛硬生生扯出來的。
醫生的手慢慢移動,當觸碰到脊椎附近時,他稍稍加重了些力道,開始仔細摸索著脊椎和骨裂的傷處。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睛緊緊盯著手下的動作,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感覺。
“這兒疼得厲害嗎?”醫生問道,語氣中帶著關切和專業的冷靜。
“啊!”江驍疼得直接叫出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扭動,雙手緊緊抓住床單,指節泛白
,“疼!太疼了……”他的聲音已經因為痛苦而變得沙啞,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溼了枕頭。
醫生不敢大意,繼續詢問:“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疼痛加劇的?是換衣服過程中,還是躺回床上之後?”
江驍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地回答:“躺……躺回去之後……突然就疼得受不了了……”
醫生微微點頭,繼續輕輕摸索著傷處,試圖判斷傷勢是否有惡化或者錯位。他的手很穩,但每一次觸碰都讓江驍疼得渾身顫抖,嘴裡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哀嚎,那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迴盪,讓人揪心。
醫生的手指再次落在江驍的傷處,稍微施加了一點壓力,探尋著內部骨骼的狀況。剎那間,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將江驍徹底淹沒,他的身體猛地弓起,喉嚨裡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啊!”那聲音尖銳而絕望,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聽得人頭皮發麻。
“江先生,再忍一忍,我馬上就好。”醫生的聲音冷靜而沉穩,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歇,繼續仔細檢查。
江驍根本無法回應,只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他的雙眼緊閉,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劇烈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冒出,迅速匯聚成一道道水流,順著臉頰滑落,浸溼了枕頭。僅僅是醫生這輕輕一按,就如同將他置身於地獄的火焰中,痛苦難耐。
一旁的棠棠看到這一幕,眼眶瞬間紅了,自責與懊悔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小聲呢喃著:“都怪我,要是我不給你換衣服就好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滿心都是對自己的埋怨。她的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自責。
而江驍疼出的冷汗,很快就溼透了剛剛換好的乾淨病號服,貼在他顫抖的身軀上,更添幾分狼狽與痛苦
。
醫生的手指還停留在江驍的傷處,看著江驍疼得幾乎暈厥,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痛苦扭曲的表情,實在不忍心再按壓下去。他直起身子,神色凝重地看向一旁焦急的棠棠,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的專業:“初步懷疑是錯位了,不能再耽擱。直接推他去拍片吧,千萬不能讓他再活動了。慢點推,任何一點顛簸都可能加重傷勢。”
棠棠一聽,心臟猛地一縮,慌亂與擔憂瞬間寫滿了她的眼眸。她用力點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好,好的醫生,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她迅速轉身,小跑著去叫護士推來移動病床,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急切與緊張。
不一會兒,護士推著移動病床匆匆趕來。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江驍挪到床上,過程中,江驍疼得不斷呻吟,每一聲都像重錘般砸在棠棠的心上。安置好後,醫生在前面帶路,護士和棠棠在兩側緊緊扶著病床,腳步放得極慢,緩緩向拍片室走去,走廊裡只有沉重的腳步聲和江驍痛苦的喘息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