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在江驍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看著他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面容,心中竟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心底拉扯,讓她開始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些許懊悔。
江驍猛地從睡夢中疼醒,雙眼瞬間瞪大,眼神裡滿是痛苦與迷茫。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打溼了枕頭。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喉嚨裡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吟,彷彿每一個字都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
江驍疼得臉色煞白,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抬眼看向棠棠,眼神裡滿是虛弱與無奈,卻並無責怪之意,他有氣無力地說道:“糖糖,別擔心,可能是我這肚子又鬧彆扭了,不礙事的。”
棠棠微微歪著頭,眼睛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嘴裡卻說道:“要不要讓醫生開給你打一針解痙攣的啊。”頓了頓,她又撇了撇嘴,“你現在也太不好玩了。”那語氣像是在嗔怪一個壞掉的玩具。
江驍聽到這話,輕輕地、緩緩地微微搖了搖頭,這簡單的動作似乎都牽動了他腹部的疼痛神經,讓他的眉頭瞬間緊鎖。但他還是努力地強忍著那一波波襲來的劇痛,嘴角勉強向上扯動,擠出了一絲看起來極為勉強的笑容。他的聲音帶著因疼痛而產生的明顯顫抖,卻依舊溫柔地說道:“不用了,棠棠,我休息一會兒就好。我現在這副模樣,是讓你覺得無趣了,等我好了,再陪你好好玩。”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話語裡對棠棠的寵溺與包容卻如春日暖陽,絲毫未減,彷彿無論遭受怎樣的痛苦,在他心中,棠棠的感受永遠是最重要的。
在那靜謐的病房裡,氣氛微妙地流轉著。
“江驍,你是不會生氣嗎?我每次這麼欺負你,你怎麼都不在意的啊。”棠棠帶著滿心的疑惑,湊近江驍,那輕柔的話語如絲縷般鑽進江驍的耳中。江驍微微抬起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棠棠那精緻而又帶著一絲俏皮的面容,他的眼神瞬間被深情與溫柔填滿。
他緩緩抬起手,本想溫柔地觸碰棠棠那如瓷般的臉龐,然而腹部的疼痛如尖銳的刺,讓他的手在半空中猛地一頓,稍作喘息後,才終於撫上她的髮梢,聲音雖微弱卻透著無比的堅定:“傻瓜,對你,我哪有什麼氣可生。只要你在我身邊,那些都不算什麼。”
棠棠聽聞,微微仰起頭,靈動的眼眸中翻了個白眼,那嬌俏與任性的模樣彷彿是世間最獨特的畫卷。“受虐狂,不過我喜歡。”她刻意加重了“喜歡”二字的語調,隨後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又緩緩湊近江驍的耳畔,那溫熱的氣息如春日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耳垂,絲絲曖昧悄然瀰漫開來。
江驍的耳朵因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而微微泛紅,一抹不易察覺的羞赧在他的眼神中一閃而過,可他的目光依舊堅定地鎖在棠棠身上。儘管腹部的疼痛如洶湧的浪潮一波波襲來,他的嘴角卻仍倔強地上揚,聲音輕柔且滿是寵溺:“只要能讓你滿意,怎樣都好。”
“是嘛~”棠棠一邊呢喃著,一邊伸出那纖細如蔥的手指,緩緩落在江驍的肚子上,接著微微用力按下,“疼嗎?”她微微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驍,那眼神裡交織著好奇與試探,嘴角似有若無地掛著一抹淺笑,仿若一個等待驚喜答案的孩子,期待著一場趣味盎然的實驗結果。
江驍的身體瞬間如遭電擊,猛地一縮,眉頭瞬間緊緊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臉上的肌肉也因這劇痛而微微抽搐。
他狠狠地緊咬著下唇,試圖將那即將脫口而出的痛苦呻吟吞嚥回去,可那從喉嚨深處艱難溢位的壓抑的“嘶”聲,還是無情地暴露了他的痛楚。
片刻之後,江驍才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棠棠那帶著些許不滿的面容,他的眼神中卻依舊沒有絲毫責備,唯有無盡的溫柔與包容,他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卻溫和:“有一點,不過沒關係,你別擔心。”
棠棠眉頭輕皺,眼神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惱怒,她提高了聲調說道:“真是受虐狂啊,現在在醫院,不用忍著,疼可以說出來。”話語間,她的手依然停留在江驍的腹部,只是稍稍減輕了些按壓的力度,像是在等待江驍真實的回應,又似在對他這種一味隱忍的態度表達著內心的不滿。
江驍輕輕握住棠棠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嘴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那笑容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無力,聲音帶著虛弱卻飽含寵溺:“我知道你在關心我,只是不想讓你因為我而過於擔憂,這點疼,我還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