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猛地頓住,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但瞬間又被她掩飾住,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江驍在洗手間內,身體劇烈地痙攣著,胃部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反覆揉搓、擠壓,那股翻湧而上的辛辣與劇痛讓他難以抑制地嘔吐起來。一口接著一口,他的眼前漸漸模糊,只感覺喉嚨裡像是被烈火灼燒,每一次的嘔吐都似在撕裂著他的身體。
隨著嘔吐物的排出,一絲刺目的血絲混雜其中,那鮮豔的紅色在白色的陶瓷器具上顯得格外驚心。他的身體搖搖欲墜,雙手緊緊地扶著洗手檯,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冷汗不停地從額頭、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與那嘔吐物的水漬混在一起。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平復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痛楚,然而,身體的不適卻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棠棠站在洗手間門口,聽到那嘔吐聲中夾雜著嗆咳的聲音所帶來的衝擊讓她的心猛地揪緊,一種從未有過的擔憂悄然在心底蔓延開來。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推開那扇門,可就在指尖觸碰到門把的瞬間,她像是突然驚醒,身體猛地一僵。
“不,我不能管他,我們只是商業聯姻,這一切都可能是他的偽裝。”棠棠在心裡拼命地告誡自己,努力將那股擔憂重新壓回心底深處。她咬著下唇,直至一絲血腥味在口腔中散開,然後決然轉身,邁著看似堅定的步伐走向收銀臺結賬。在離開火鍋店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未消散的擔憂,又有對自己內心動搖的懊惱,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向停車場,只留下那漸遠的火鍋店門口,在喧囂中透著一絲落寞。
江驍用冷水狠狠地潑了幾把臉,看著鏡子中自己蒼白如紙的面容,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強撐著直起身子。每走一步,胃裡都好似有尖銳的針在猛刺,他只能用手死死地捂住,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當他看到空無一人的座位時,那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的心瞬間如墜冰窖,失落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疼痛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回到餐桌,確認她已結賬離開,江驍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那是不解與痛苦交織的痕跡。“糖糖……”他輕聲呼喚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與渴望。隨後,他緩緩捂住胃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胃部的傷口,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火鍋店。
門外,寒風呼嘯而過,他卻渾然不覺,只是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棠棠的電話,那手機螢幕的光亮在他蒼白的臉上映出一抹孤寂的藍光,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手機螢幕,心中滿是忐忑與期待。
棠棠看著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她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冷淡無比,彷彿剛剛在火鍋店的那一場相處沒有在她心裡留下絲毫痕跡。
“喂,江驍,你找我幹嘛?火鍋也吃完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啊。”她的語速很快,話語裡透著一股疏離勁兒,邊說著,邊利落地拉開車門坐進車裡,隨後朝著司機揮了揮手,示意開車回家。
車子緩緩啟動,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可握著手機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心裡像是有個小鼓在輕輕敲打著,只是她不願承認,仍倔強地維持著那副冷漠的模樣,等待著電話那頭江驍的回應。
“糖糖,你怎麼走了?”江驍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那話語裡透著明顯的虛弱,彷彿每一個字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一手緊緊捂著胃部,那鑽心的疼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像是有無數鋼針在胃裡攪動,讓他額頭上冷汗不斷冒出,身體也微微顫抖著,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不想讓棠棠聽出太多異樣。
“我還有話想和你說,你能不能回來一下?”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眼神中滿是期待,儘管知道棠棠可能不會答應,卻還是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盼著她能回心轉意,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此刻的他,站在火鍋店外的街邊,周圍人來人往,可他卻只覺得無比孤獨,滿心滿眼都在等待著棠棠的答覆。
“不能,電話裡不能說嘛?我很累了要回家睡覺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棠棠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滿是不耐煩,說完便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像是急於撇清和江驍的關係一般。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靠在座椅上,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一絲糾結與矛盾。剛剛那冷淡的話語雖是脫口而出,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