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彷彿被命運的繩索緊緊縛住,找不到解脫的出口,只能在這無盡的掙扎中,獨自承受著心靈的煎熬。
棠棠緩緩伸出手,指尖猶帶著一絲顫抖,輕輕地覆蓋在江驍的手上。那雙手,曾經是那麼溫暖有力,總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安慰與支撐,如今卻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略顯冰冷和虛弱。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過江驍的指縫,像是在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緊緊地握住,彷彿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這雙沉睡的手,喚醒那往日的活力與生氣。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交握的手上,眼神中滿是眷戀與不捨,嘴唇微微翕動,卻又無聲無息,只是那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悄然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洇出一小片溼痕,似是她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苦與迷茫的具象化。
江驍的眼皮微微顫動,似是從深沉的夢境中掙扎著醒來。他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片刻後,才漸漸聚焦在棠棠滿是淚痕的臉上。儘管胃部仍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好似有無數把小刀在裡面攪動,每一次輕微的蠕動都引發一陣劇痛,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悄悄動了動手,試圖傳遞給棠棠一絲安撫。
“棠棠怎麼了?不哭~”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像是破舊的風箱發出的聲響,卻又飽含著無盡的溫柔與關切。那乾裂的嘴唇微微上揚,扯出一個艱難的微笑,試圖用這一抹微笑驅散棠棠心頭的陰霾。他的目光始終緊鎖在棠棠的臉上,眼中的深情彷彿能將這冰冷的病房都溫暖起來,似在無聲地訴說著:有我在,別怕。
棠棠的肩膀微微顫抖,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她的哭聲起初是低低的抽噎,像是受傷的小動物在黑暗中獨自嗚咽,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大,迴盪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每一聲哭泣都飽含著內心的痛苦、糾結與無奈,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壓力都透過這哭聲釋放出來。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滾落,打溼了她的衣襟,也滴落在江驍的手上。她的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握住江驍的手,彷彿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在這一瞬間,工作的煩惱、未來的迷茫都被拋諸腦後,她只是一個在愛人面前脆弱無助的女子,盡情地宣洩著內心的悲傷。
江驍立刻慌了神,顧不上自己身體的虛弱,下意識地就想要起身去安撫棠棠。可他剛一動,便感覺到胃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牽扯感,這才想起到自己的胃部刀口處還插著胃管。他的動作猛地停住,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臉色也因疼痛而變得更加蒼白。
他強忍著胃部傳來的疼痛,用微弱但堅定的聲音說道:“棠棠,別哭,我沒事,別擔心……”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握住棠棠的手,試圖給予她力量和安慰,彷彿這樣就能讓她停止哭泣,忘卻心中的痛苦。
棠棠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江驍,小心翼翼地幫他躺回原位,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慌與自責,聲音也帶著哭腔,“江驍……我……”話未說完,便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洶湧情緒,緩緩俯下身,將頭輕輕地靠在江驍的胸口,抽泣起來。
她的淚水迅速浸溼了江驍胸前的衣襟,那一下下顫抖的身軀彷彿在訴說著她內心無盡的痛苦與掙扎。病房裡瀰漫著悲傷的氣息,只有棠棠壓抑的哭聲和江驍輕柔的安撫聲交織在一起,似在這冰冷的空間裡,相互依偎著尋找一絲溫暖與慰藉,試圖驅散那籠罩在兩人心頭的陰霾。
江驍不顧身體的虛弱與不適,強撐著抬起雙臂,緩緩地環繞住棠棠微微顫抖的身軀。他的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稍微用力一點就會弄疼懷中的愛人。手指輕輕地在棠棠的背上摩挲著,一下又一下,傳遞著無聲的撫慰。
“不哭……不哭了,乖,我的糖糖最好了,再哭我會心疼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與深情。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擠出來的,輕緩地飄進棠棠的耳朵裡,試圖驅散她心中的陰霾與悲傷。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棠棠的耳邊,帶著他獨有的氣息,彷彿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想要給予棠棠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停止哭泣,重新找回內心的平靜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