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輕柔的按揉,那仿若惡魔般糾纏不休的疼痛像是被馴服的野獸,逐漸減輕了它的肆虐。江驍的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促而紊亂,慢慢地變得平穩了些許。他靜靜地閉著眼睛,全身心地感受著棠棠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溫暖溫度,那溫度彷彿一道光照進他被疼痛籠罩的黑暗世界。“糖糖,謝謝你……”江驍微微啟唇,聲音輕如蚊蚋,臉上仍殘留著一絲痛苦的痕跡,眉頭也還未完全舒展開來。
片刻後,江驍緩緩睜開雙眼,目光直直地落在棠棠身上,他努力牽動嘴角,想要擠出一個微笑,“我感覺好多了。”說著,他緩緩坐起身來,儘管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卻已褪去了先前那令人揪心的死灰色。他輕輕地拉過棠棠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眼神中滿是愧疚與期待,“棠棠,你別生氣了,我白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發那個資訊的。棠棠我們明天就去橫店好不好?不氣了?”
棠棠溫柔地扶了扶江驍的後背,輕聲說道:“好啦,那你先跟我說,今天為什麼會給我發要和我分開的資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的眼神裡滿是疑惑與關切,眉頭微微皺著,顯然對這件事仍然耿耿於懷,迫切地想要從江驍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江驍內心滿是糾結與憂慮,一方面,他實在不想讓棠棠知曉自己父親的事情,害怕那些複雜又棘手的狀況會給她帶來困擾與傷害;另一方面,公司如今面臨的狀況也像一片陰霾籠罩在他心頭,他生怕這會波及到棠棠。可那筆沈氏突如其來的三百萬轉賬就像一個謎團,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間,讓他忍不住想要再次確認棠棠是否知情。“糖糖……”他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與不安。
江驍抬眸看向棠棠,眼中藏著幾分試探與忐忑,嘴唇微微抿了抿,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糖糖,你今天有沒有聯絡過你家裡?”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手也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心裡既盼著棠棠給一個否定的答案,好讓他稍稍鬆口氣,又害怕真的如自己所擔憂的那般,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棠棠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茫然,她看著江驍,語氣裡帶著些許委屈地說道:“沒有啊,我今天一直在收拾行李呢,結果剛收拾完就收到你的資訊說要和我分開。你都不知道我這一下午有多生氣呀,心裡就光想著你怎麼突然這樣了,哪還有心思去聯絡家裡呀。”說著,她的眼眶都微微泛紅了,彷彿又想起了下午那難熬又氣憤的時光。
江驍聽聞棠棠之言,心情仿若在波峰浪谷間劇烈起伏,先是猛地一鬆,猶如揹負的巨石悄然卸去,慶幸棠棠對公司的變故毫不知情,可轉瞬間,那來自沈氏的三百萬轉賬又如一團迷霧,將他的心緊緊纏繞,憂慮與困惑如潮水般再度洶湧襲來。他稍作沉思,決意暫且隱瞞公司之事,以免棠棠陷入無端的煩擾與擔憂之中。於是,他伸出雙臂,緊緊環抱住棠棠,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以給予彼此力量與慰藉。
“對不起,糖糖,讓你擔心了。”江驍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帶著幾分愧疚與自責,“今天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我已經處理好了。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分開的,真的對不起,害你為我如此憂心。”他的懷抱越發緊實,似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珍視與不捨,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棠棠的脖頸間,帶著絲絲縷縷的眷戀與深情。
聽到江驍這般篤定的保證,棠棠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是緩緩落下,她抬眸望向江驍,目光中仍殘留著一絲嗔怪:“那你今天為什麼會犯胃病?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江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輕輕地點了點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說道:“中午就沒吃飯,對不起棠棠,是我沒照顧好自己,讓你擔心了。”他的眼神裡滿是討好與愧疚,微微嘟起的嘴唇更添了幾分孩子氣,彷彿只要棠棠能消氣,他甘願接受任何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