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又從口袋裡掏出紙巾,輕輕為江驍擦拭著嘴角殘留的水漬,動作輕柔而細緻。“感覺怎麼樣?”她關切地問道,目光始終停留在江驍的臉上,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探尋出一絲好轉的跡象。江驍虛弱地搖了搖頭,“還是不太舒服……”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力,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耗費極大的精力。
棠棠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憂慮。她察覺到江驍的身體狀況極為糟糕,不僅僅是因為剛剛的嘔吐,背後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因為這次江驍給自己的感覺不像是之前胃病時候的樣子。“那我們先回房間休息吧,我扶你。”棠棠說著,再次扶起江驍,一步一步緩緩地向電梯走去。
回到房間,棠棠小心翼翼地扶著江驍穿過玄關,徑直走向客廳的沙發。江驍如同一灘軟泥般,整個人無力地靠向棠棠,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彷彿雙腿已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待走到沙發旁,江驍一下子癱坐下去,身體順勢往旁邊一歪,腦袋無力地枕在棠棠的肩頭,雙眼緊閉,眉頭依舊緊緊皺著,臉上還殘留著因痛苦而泛出的一絲青白。
棠棠輕緩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江驍能更舒服地靠著自己。她的手不自覺地抬起,溫柔地在江驍的額頭上輕輕撫摸著,試圖撫平那深深的皺紋,眼神中滿是疼惜與擔憂。房間裡一片寂靜,只有江驍那略顯粗重且不均勻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訴說著他身體的極度不適。
棠棠滿心憂慮,思索著江驍的症狀,心中存疑,想探探究竟是否真的只是胃病作祟,於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給你拿點胃藥?”她目光緊緊鎖住江驍,眼神裡交織著關切與疑惑,手指也不自覺地微微蜷縮,等待著江驍的回應,彷彿這簡單的一問便能揭開那隱藏在他身體不適背後的真相謎團。
江驍強撐著精神,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虛弱的微笑,眼神中卻難掩一絲閃躲。他不敢與棠棠對視太久,生怕自己的心虛被她一眼看穿。聽到棠棠的提議,他只是弱弱地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那聲音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彷彿多說一個字都會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棠棠輕輕扶起江驍,讓他靠在沙發靠背上稍作歇息,隨後轉身快步走向房間裡配備的簡易小吧檯。她熟練地開啟藥箱,從裡面取出胃藥,撕開包裝,將藥粉倒入早已準備好的杯子中。熱水壺裡的水還溫熱著,她提起水壺,緩緩將水注入杯中,隨著水流的注入,藥粉漸漸溶解,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藥香。
棠棠用小勺輕輕攪拌著,眼神專注而又帶著一絲憂慮,思緒飄飛間,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不一會兒,胃藥衝調好了,她端著杯子回到江驍身邊,蹲下身子,將杯子遞到江驍唇邊,溫柔地說道:“江驍,來,把藥喝了,喝了藥可能會舒服點。”
江驍緩緩嚥下胃藥,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與喉嚨間散開,他微微皺了下眉。靠著棠棠的肩頭,他靜靜地閉目養神,彷彿在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與力量,以平復內心的波瀾與身體的不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望向棠棠,輕聲說道:“糖糖,你想問我什麼就問吧,我知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套現的事情。”他的聲音雖輕,卻在這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話語中隱隱透著一絲對未知的忐忑與對坦誠相對的決心。
棠棠輕輕將江驍扶著靠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目光中透著複雜的神色,緩緩開口道:“我知道的,比套現還多一些。”
江驍聽到這話,心瞬間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猛地一緊,一陣強烈的慌亂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彷彿只要不睜開眼,就不用去面對此刻這棘手又難堪的局面,不用去直面棠棠那或許滿含失望與質問的目光。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來解釋,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只是在那無聲的煎熬中,等待著棠棠接下來的話語,猶如等待著一場審判。
棠棠微微彎下腰,那輕柔的動作似一縷月光灑下,她伸出手,帶著無盡的溫柔與憐惜,在江驍的肩頭緩緩拍了拍。她的眼神猶如靜謐的湖水,波光中盡是安撫與關切,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別怕,有我在。她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江驍那如緊繃弓弦般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
她啟唇,聲音恰似春日裡的微風,輕柔且舒緩地拂過:“我們先聊聊天吧,先聊聊你小時候的事吧,我想知道你小時候的性格是怎樣的?”言罷,棠棠如一片輕盈的羽毛,在江驍身旁緩緩落座。她的身體微微傾向他,那專注的目光似能穿透靈魂,緊緊地凝視著江驍的眼睛,眼神中藏著一絲探究,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