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次分別後,未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下了飛機,唐助理早已在接機口等候,瞧見江驍那虛弱不堪、腳步虛浮的模樣,滿臉都是擔憂與焦急。江驍剛一露面,唐助理便趕忙迎上前去,想要攙扶他。江驍微微抬手示意自己還行,可他那慘白如紙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形卻將他的虛弱展露無遺。
唐助理看著江驍,眼神裡滿是關切,再次苦勸道:“江總,您都這樣了,還是先去醫院吧。”江驍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眉頭自始至終都緊緊皺著,像是被一把無形的鎖鎖住,那是他在強忍著身體的劇痛。他的一隻手始終捂著胃部,彷彿這樣便能壓制住那一波又一波翻湧上來的噁心感覺。此時,江父的電話不合時宜地又打來了,江驍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厭煩,更多的是堅定,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轉頭對助理斬釘截鐵地說道:“去公司。”說罷,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積攢力量。
車子緩緩停在公司樓下,江驍試圖起身下車,然而心臟的悶痛如同一團濃重的陰霾死死籠罩著他,胃部的痙攣也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讓他一時間竟難以挪動分毫。他在座位上緩了好久,才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慢慢下了車。他佝僂著腰,捂著肚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電梯挪去,每走一步都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後的唐助理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緊緊跟隨著,時刻準備著攙扶他一把。
江驍拖著疲憊且虛弱的身軀走進辦公室,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他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處理那些緊急工作,電腦螢幕的亮光映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更顯憔悴。期間,江父的電話如奪命連環般打過來,江驍看著那不斷閃爍的手機螢幕,眉頭皺得更緊,直接選擇了無視。
可江父怎會輕易罷休,見電話無果,直接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公司,一路徑直闖進江驍的辦公室。“江驍,你到底要怎麼樣?”江父一進門便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你趕緊把錢套出來!”江驍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震得頭疼欲裂,他用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那仿若要炸裂開來的疼痛。隨後,他顫抖著站起身,一步步艱難地走到江父面前,儘管身體極度不適,語氣卻冰冷而堅定:“我說了,我不會再讓你去利用棠棠了。”他緊緊盯著江父的眼睛,眼中的決心如燃燒的火焰般熾熱,“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然而,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瞬間天旋地轉。他連忙伸出手扶住桌子,才勉強站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此刻好似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江父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江驍,從鼻腔中重重地哼出一聲:“哼,你解決?你怎麼解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江氏損失多少錢?只要我不死,我就還是你爸!趕緊以你的名義去套現!要不是你有點姿色,我會讓你去接近沈氏?”言語間,滿是對江驍的不屑與逼迫。
江驍本就絞痛的胃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再次狠狠攥住,又是一陣痙攣襲來。不過這鑽心的疼痛倒也如同一記耳光,讓他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些許。他強忍著胃部的劇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做夢!你除了錢還在乎什麼?”說罷,他冷笑一聲,這笑聲中滿是對江父貪婪的嘲諷。隨後,他緩緩扶著桌子坐下,眼神如寒潭般冰冷地看著江父:“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嗎?”緊接著,他像是刻意要將江父的存在無視掉一般,拿起桌上的檔案,佯裝專注地開始處理工作,頭也不抬地冷冷說道:“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那決絕的姿態,彷彿在他與江父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