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滿是溫柔和疼惜。
江驍的臉色愈發蒼白,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他雙手不自覺地捂住腹部,身體微微蜷縮起來。那陣陣隱痛從肚子深處傳來,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在啃噬著他的內臟,讓他難以忍受。每一下疼痛的抽搐,都像是在消耗他僅存的一點力氣,此刻的他,虛弱到了極點,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緩緩地將頭靠在棠棠的懷裡,像一隻受傷後尋求慰藉的大狗狗,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滾燙的額頭貼著棠棠的胸口,感受著她的溫暖和安慰。偶爾因為疼痛而輕輕顫抖一下,他會下意識地往棠棠懷裡更深處蜷縮,彷彿那裡是他唯一的避風港。
棠棠的心如刀絞一般,她輕輕撫摸著江驍的頭髮,眼神中滿是心疼和焦急。她知道江驍此刻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卻又怕打擾到他此刻脆弱的寧靜。她只是用手在江驍的背上輕輕拍著,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而舒緩,希望能透過這種方式為他傳遞一些力量,緩解他的不適。
病房裡瀰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只有江驍偶爾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微弱的吸氣聲。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卻驅不散這病痛帶來的陰霾。
棠棠的眼中滿是疼惜,她微微傾身,輕輕地將自己的嘴唇印在江驍滾燙的額頭上,那觸感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她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江驍的臉龐,看著他因疼痛而緊閉雙眼、眉頭緊皺,心中一陣酸澀,只想儘自己所能去減輕他的痛苦。
“江驍,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棠棠在他耳邊輕聲低語,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試圖勾起那些美好的回憶,“那時候你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可帥氣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高冷的人呢,沒想到後來……”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滿是深情與期待,希望這些溫暖的過往能讓江驍暫時忘卻身體上的疼痛。
江驍在棠棠的安撫下,神經漸漸放鬆下來,然而,那些不堪的畫面卻不由自主地湧入腦海。父親和那個女人在婦產科樓道里的身影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他的心。那女人瑟縮在父親身後,眼神閃躲卻又帶著一絲得意;父親滿臉怒容,眼中的冷漠和對自己的不屑彷彿還在眼前。這些畫面像毒瘤一樣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痛苦。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輕輕地抓著棠棠的手臂,指甲因為用力而微微陷入她的面板,但他已無力控制。胃部的疼痛依舊持續著,一陣陣地抽痛讓他的身體不時地顫抖,但他強忍著,不想讓棠棠更加擔心。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掙扎,彷彿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黑暗深淵,被那些醜惡的回憶緊緊纏繞。
棠棠看著江驍緊蹙的眉頭和額頭上不斷滲出的細密汗珠,心中滿是焦急與心疼。她實在不忍見江驍這般痛苦難耐,於是站起身來,打算去找醫生給江驍打一針止痛針,想著哪怕只能讓他暫時舒緩片刻也好。
然而,就在她剛要轉身的瞬間,江驍卻依舊緊緊抓著她的手臂,那隻手因虛弱而微微顫抖著。他用盡全身力氣,虛弱地開口說道:“別叫醫生了,止疼藥不能常用,我還能忍……”他的聲音輕如蚊蠅,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罷,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嘴唇微微顫抖,又輕聲呢喃道:“棠棠,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這點疼都扛不住,還老是讓你擔心……”
棠棠的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她連忙重新坐回到江驍的床邊,雙手緊緊握住江驍的手,彷彿這樣就能給予他力量。“江驍,你別這麼說,你已經很堅強了,這不是你的錯。”棠棠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中滿是疼惜與不捨,她輕輕地撫摸著江驍的臉頰,深情地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看你這麼難受,我願意做任何事來減輕你的痛苦。”